楊雪琴臉上掛著由衷的笑，給錢如玉倒好了水，又給水壺裏灌滿水，提進屋裏放到了爐子上。
錢如玉本來想洗個頭，可這氣實在太冷，她洗完臉，擦好油後，將頭發紮起來，戴了頂絨線帽子，然後拿著陸景給王奶奶買的棉衣去了王奶奶家。
氣太冷，平時勤快的王奶奶這會正坐在熱炕上，電視機裏放著秦腔碟片，錢如玉進到院子裏就聽到了。
“王奶奶，看電視呢？”錢如玉掀開厚門簾，邁過門檻進屋。
王奶奶看到錢如玉，欣喜的要下炕，“如玉，你從城裏回來了？”
“回來了，昨下午回來的。”
錢如玉將衣服袋子放到炕頭，“這是陸景和瑤瑤在省城特意為您挑選的棉衣。”
“那孩子，一個學生哪來的錢一直給我這老婆子破費。”王奶奶嘴上埋怨著，臉上卻是開心的合不攏嘴。
“王奶奶，快試試。”錢如玉將衣服從袋子裏掏出來，遞給王奶奶。
“行，試試。”
王奶奶脫了自己的襖子，穿上了墨綠色新棉衣，拉了拉袖子，“這上麵還有刺繡，太洋氣了，我一個老婆子，哪穿的出去？”
錢如玉打量著王奶奶，“很漂亮。”
老人是這村裏最有氣質的老太太，陸景也特會給他外婆挑衣服，這棉衣穿她身上，特洋氣。
王奶奶聽到錢如玉漂亮這個詞，笑著感歎，“老了，你們年輕姑娘才漂亮呢，我一臉褶子的老太太，跟漂亮不沾邊。”
錢如玉挽著她的胳膊，笑道，“王奶奶，你的底子在那擺著，多大年紀都好看。是咱村的老奶奶當中最好看的。”
她見過王奶奶年輕時的照片，雖然那時候的照相技術不咋的。還是黑白照，但老太太顏值能打，就現在看來，還是個美人坯子。
陸景的母親也是遺傳了王奶奶的美貌。
王奶奶和錢如玉笑著聊了會，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拍大腿，“對了，我差點忘了，得給景打個電話，”
王奶奶也沒脫下新棉衣，身體比嘴快，剛著就麻利的下炕，錢如玉都沒反應過來，直接就撥了個電話出去。
電話幾乎是秒接。
電話接通，王奶奶先是一頓絮叨，“景，如玉過來了，衣服我穿上了，你咋又破費買這麼好的衣服，得花不少錢吧？”
“外婆，沒多少錢，衣服合身嗎？”陸景問。
王奶奶笑的合不攏嘴，一手拉了拉衣角，“合身，特別好。”
“合身就好。”陸景完，頓了幾秒。就開了口，“讓錢如玉接一下電話。”
“如玉，景讓你接電話。”王奶奶將電話遞了過來，電話線被她拉的老長。
在王奶奶給陸景打電話第一句話的時候，錢如玉就想起了昨晚和陸景在電話裏鬧別扭，拒接他電話的事。
她眸子不自在的閃了閃，想打聲招呼離開，還沒來得及開口，王奶奶就陸景讓她接電話。
錢如玉支吾著，沒接，“我……我就不用了吧？”
王奶奶又將電話線拉長了些，往她手上塞，“景有事找你呢。”
當著王奶奶的麵，錢如玉不好解釋她為何不接陸景電話，隻能亦步亦趨的過去，接過了電話，語氣不鹹不淡的喂了一聲。
“還在生氣？”陸景的嗓音聽起來有些沙啞。
“嗯？”錢如玉摸了摸鼻子，狀態很正常，“沒有啊，我幹嘛生氣？”
“電話怎麼不開機？”他問。
“哦，我忘了，睡醒後就過來王奶奶這邊了。”
他輕嗯了一聲，“回去開機，有事找你。”
“哦。”
錢如玉放下電話，這才想起自己昨晚賭氣關了機，早晨忘了開機，現在不用收藥，平時也沒什麼人打電話找她。
靈通也不像後世的智能機有那麼多功能可玩，不接打電話的時候，她還真想不起來拿那玩意。
錢如玉跟王奶奶簡單了下陸瑤考試的情況，就告辭回了家。
錢如玉從王奶奶家回來後，第一時間跑進自己的房間，拿起手機開了機，一開機，手機就叮鈴叮鈴響個不停，短信息一條接一條的蹦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