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羨慕。
今晚的年夜飯，也比他以前在省城的家裏的都豐盛。
他沒想到一直被他母親嫌棄的老家，條件如今變的這麼好。
蔡皓康真覺得他母親應該來看看。
讓她對父親的老家改觀一下。
這次他們父子二人，是背著他母親偷偷來老家的。
蔡皓康想到這，本來興奮的臉頓時暗淡下來。
過完年回去，他爸肯定沒好日子過。
……
大家晚上睡的晚，但第二早上，都起的很早，趙斌早早起來，在他母親給桌上獻貢品的時候，他就在院子裏放了個鞭炮。
這是習俗。
一個鞭炮，將錢如玉炸醒了。
喝醉的錢有財，也被老太太從被窩裏扯了出來。
大年初一，孩子們得給他們磕頭拜年。
老人要給壓歲錢的。
以前，他們隻準備給錢如玉一個饒壓歲錢。
今年不一樣。
四個必須都給。
錢緊和錢誌遠先給桌上燒了香。然後就很鄭重的給爹媽磕頭拜年。
錢有財嘴上著不用這麼儀式，臉上的笑容卻是怎麼都壓不住。
等兩個兒子磕完頭，錢如玉就帶著弟弟妹妹們，跪下，給爺爺奶奶磕頭拜年。
“爺爺，奶奶，新年好。”
“爺爺，奶奶，新年好。”
“好好好，快起來。”
錢有財被老伴張羅著穿上了錢如玉專門給買的過年的新衣服，早就準備好了壓歲錢。
手上拿著四張嶄新的大團結。
錢如玉帶著弟弟妹妹磕完頭，站成一排。
“如玉，給，這是你的。”
錢有財將一張一百塊的嶄新紙幣遞到她手上。
錢如玉驚訝，“爺爺，我也有份啊？我都多大了，我不好意思收。”
“隻要有我們在，你永遠是孩子，拿著！”
錢如玉感動的嘿嘿一笑，雙手接過，“那我就不客氣了。”
接著是趙斌。
“斌，這是給你的，你這孩子，以前爺爺奶奶虧待你了，你別跟我們計較。”
趙斌接過錢，“爺爺奶奶對我很好，我很幸福。”
老太太摸了摸他的頭，“好孩子。”
“皓康，我的大孫子，這是你的，快拿著。”
“謝謝爺爺奶奶。”
“珍多，給。”
錢珍多看著那一張大鈔有點不敢接，“我是孩，給我幾塊錢就可以了，這太多了。”
在錢珍多的認知中，一百塊夠交她一學期的學費了。
爺爺怎麼能給她這麼多錢呢？
不敢收！
“珍多，拿著吧，爺爺一視同仁。”
錢珍多的手，抖了抖，心翼翼的接過。
很嶄新的鈔票，她不舍得折起來。
這是錢有財賣了羊攢的錢。
今年高興，全給孩子們了。
錢緊作為大伯，肯定也得給蔡皓康壓歲錢，看到老父親都掏一百，他這次也豪邁的給了蔡皓康一百塊，自家的三個孩子就算了。
這錢還是昨晚楊雪琴準備的。
錢誌遠卻是有些窘迫。
他這次回來花光了一個月的工資，全給家裏買東西了。
手上可就隻有回去的車費了。
平時工資都上交，手上沒什麼私房錢。
他臘月領的工資沒給蔡麗麗，為了回老家的時候，倆人吵了架，他直接偷偷帶著兒子就回來了。
錢如玉沒想到她父親如此慷慨。
一出手就這麼闊綽。
隻是，如此一來一往，他們姐弟三個，二叔未必扛得住。
“行了，你們趕緊坐吧，我爺爺給了這麼多，就到此為止，我們要去外麵放鞭炮了，斌，珍多，皓康，走！”
錢如玉給趙斌他們使了個眼色，幾個孩子一溜煙都往外跑了。
算是給錢誌遠解了圍。
錢緊帶著錢誌遠去遠房本家拜了年，然後大家就打算去錢梅家。
……
大年初一，村裏到處都洋溢著過年的氣氛。
鞭炮連，拜年的人絡繹不絕。
晚上，錢家本家的男人們，來錢如玉家和錢誌遠喝酒。
錢如玉帶著幾個孩子在外麵玩到很晚才回家。
家裏有人喝酒，孩子們也就沒看電視，錢如玉和他們一起在院子裏唱歌，放煙花，鬧到很晚才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