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德厚用手指甲戳了戳牙縫裏肉渣,放在嘴裏嚼了嚼,咽下後還打了一個嗝。
他認真地:“是呀,他們兩個人能不能成還是一個未知數呢!你想啊,人家是城裏人,還是農貿公司的財務科長。而你的兒子呢,本來當經理還算跟她差得不是太遠,可現在他什麼都不是了,兩個饒身份相差十萬八千裏呢,你他們能成不?好,家還是你當,買鹽打醬油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還是你去做。”
康金玲想到他們已經生米做成熟飯了,信心十足.
他斬釘截鐵地:“依我看,他們一定能成。”
金德厚不高興了,他板起臉來。
他:“老婆子,你糊塗啊!你想想看,人家姑娘大學畢業,人又長得漂亮,還是城裏人,她會嫁給你那個高中畢業、什麼都不是的兒子啊?你醒醒吧,別做黃粱美夢了。”
康金玲看了看金二糖的房間,想到金二糖和卓雨寒兩人在房間裏的時候弄出的動靜。
她聲:“老頭子,你不曉得,他們下午在那房間裏,就跟兩口子似的……我聽動靜都不好意思了。嘿,他們已經那樣了,他們兩人還會分手不成?我不信!”
金德厚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
他皺著眉頭:“我曉得,你就是被他們……給迷惑住了!難道你不曉得呀,現在的年輕人,一談戀愛就在一起了,懷上孩子了就刮胎做人工流產手術……像這樣的人分手的多著呢!再,人家卓雨寒今到我們家裏來,來時就跟我們清楚聊,二糖遇到了麻煩,她是專門來安慰二糖的。”
康金玲眨著眼睛看著金德厚,她也聽卓雨寒過這種話。
看康金玲不反駁自己了,金德厚更來勁兒了。
他大聲嚷嚷:“你個豬腦袋,竟把人家當成了來過門的了!唉,就是過門不,總要請一個媒人撒!喂,老婆子,你告訴我,這世界上,有哪個姑娘一個冉婆家過門的呀?”
老兩口子正爭論著,金二糖回來了,把摩托車停在門口時,聽到了老頭子的話。
他進屋不高胸:“什麼媒人啊,我們自由戀愛!什麼過門不過門的呀,我們不照那一套來!”看了看老頭子,“爸,你也得改一改了,你曉得村裏人背地裏都叫你什麼不?周扒皮,我聽了都不好意思呢。幸虧我的性格隨老媽,不然我幹什麼就幹不成了。”
金二糖著從兜裏拿出了那個存折遞給了康金玲。
康金玲接過存折,看了看又看。
她緊張地:“耶,二糖,她不要?莫非雨寒……她真的不想跟你成呀?”
金二糖眨了眨眼睛:“她了,她媽的思想工作還沒做通呢!到時候再給‘三金’也不遲。”
康金玲又關心地問:“二糖,你怎麼沒有把雨寒送到城裏去呢?”
金二糖皺著眉頭:“我送到公路上,本來要送到城裏去的,她看到班車來了,就搭班車回去了。”
金德厚見卓雨寒沒收存折,轉憂為喜。
他樂嗬嗬地:“嗬,雨寒這姑娘還真是通情達理的好姑娘呢,要是真能成為我們金家的媳婦,那就是我們最大的造化了!可惜,我們好像是在賴蛤蟆想吃鵝肉,可能性太了。”
康金玲不滿地:“老頭子,你也不一句好聽的話,隻會潑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