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二糖從公文包裏拿出筆,在發票上簽好字遞給了禿頭老鍾。
禿頭老鍾接過發票一看,笑著:“哎呀,金經理,你的一手字還寫得不錯呢!”
禿頭老鍾將那發票裝進公文包裏,身子一歪又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就打起鼾來。
金二糖回頭看了看禿頭老鍾,他聲對邊誌軍:“嘿嘿,鍾經理他……現在就像牯牛耕了田的,你看他樣子,躺在座位上就跟沒骨頭似的。”
沒想到邊誌軍卻:“大哥不要得二哥,你還不是一樣,早晨我看你從卓科長寢室裏出來,眼睛就像沒睜開的,不用,你們昨肯定是一整夜就沒有消停。”
邊誌軍還以為金二糖昨在卓雨寒那兒過的夜呢,這不是比竇娥還冤嗎?
金二糖一聽,立即反駁:“你什麼呢?我昨又沒跟她在一起,我早晨等你們的時候,見你們沒來,我就到她那兒站了一會兒。”
金二糖的是大實話,可聽起來像是假話,邊誌軍哪裏會信啊?
他笑笑:“金經理,金二糖,你別解釋了,現在談戀愛,哪個不是在一起啊,這正常得很,沒什麼大驚怪的了。”
越解釋越覺得假,真的也變成假的了。
金二糖感到冤,還想什麼,動了動嘴,沒有出聲。
他身子往後一仰,幹脆靠在了座位靠背上,閉上眼睛養起神來,不解釋了。
車到了祥瑞縣裏,金二糖睜開眼睛,他還惦記著田大誌家還沒種上土豆的那塊空地呢!
他伸出手腕看了看手表,時間還早,不到下午2點,他就對禿頭老鍾:“喂,鍾經理,我就在城裏下車吧,我們村裏有一個年輕人在縣醫院裏死了,他們家屬和一些村裏人都在那兒跟醫院交涉,要求賠償,不知現在結果怎麼樣,我想到縣醫院去看看……”
禿頭老鍾一聽,立刻直起身子大聲:“嗯,他們在醫院交涉,那不是聚眾鬧事麼,你去做什麼?我警告你,你現在是鎮農貿公司市場拓展部經理,你可不能像一般村民,也去跟著起哄呢!我跟你,你要是參與了,別我就對你不客氣!”
禿頭老鍾的那樣子就像要吃饒,金二糖還沒見過他這樣過,明顯是借題發揮,發泄自己心裏的怨氣。
金二糖連忙解釋:“唉,鍾經理,你誤會了,我肯定不會參與他們鬧事呢,死者的有些親戚全家都到醫院裏來了,家裏讓鐵將軍把門,影響我們收提留款……”
禿頭老鍾這才落了心,將身子又靠在了座位上,不再話了,算是默許了。
金二糖提著那個公文包來到縣醫院,沒想到醫院已經恢複了正常,院子裏除了來看病的病人,就是偶爾出現一兩個穿白大褂的醫醫務人員,張常新他們已經離開了。
金二糖在院子裏轉了一圈,想找知情人打聽一下,可看了看,卻無法確定誰知情。
他看了看大門口的兩個穿製服的保安,張了張嘴,估計也問不出什麼來,就轉身走出了醫院大門。
現在有時間,到袁老師那兒去吧。
金二糖又怕自己吃不消,見到袁老師,不用,給她按摩是免不聊,關鍵是還要按時間長,一般都得在兩個時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