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交待:“娃啊,那個鄒春成也是一條難纏的狗呢,你想讓他不去咬人,你得好好地順著他的毛撫摸,得撫摸得讓他舒坦,不然他就會翻臉不認人,見人就一陣亂咬。”
金二糖大口吃著飯,沒有吭聲。
伍代蘭繼續:“以前他對你叔多好啊,鄭支書長鄭支書短,一起去一起來,就跟父子兩個似的。你看,就眨眼功夫,他就要害你叔……嗯,他……喜歡當官,必要時你就給他許一個願,撐一個長把子傘,就你叔到時候願意將村支書的職位讓給他……”
金二糖吃了一口飯,嘴裏嚼著:“球,我才不跟他什麼狗屁好話呢!俗話,三句好話抵不到一嘴巴,他就是鐵匠鋪子裏的鐵,是生挨打的料,我就要像痛打落水狗一樣打他。”
鄭世雄想阻止金二糖不要魯莽,可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
金二糖越越起勁兒了:“他想當官撒,我偏不讓他當。我這人你們是曉得的,就是服軟不服硬。他要是一條狗,我就是藏獒,看哪個厲害?在他麵前不僅什麼好處不提,而且我還要揍他……叔,嬸,我去怎麼弄,你們別管,你們等著,我一定讓鄒春成明來向你們求情……”
又來了,又吹起牛皮來了。
鄭世雄笑笑:“二糖,你嬸得沒有錯,鄒春成握著我的把柄,主動權現在還在他的手裏,我的政治生命還被他捏著,你千萬別和他談崩了,這事還關係到我們家的命運和芊芊的前途呢!我不要他來向我求什麼情,我隻要他把在襄水河邊看到的那事爛到肚子裏,那就可以燒高香了。”
金二糖吃完了飯,放下碗:“叔,不是當晚輩的你,難怪你一輩子隻當村官呢,你的要求太低了!你大膽一點往開裏想,想大膽一點,明鄒春成要是走進了你們院子,你當麵就給他一拳,狠狠地揍他,作為見麵禮,看他敢放半個屁不。”
在這種時候,鄭世雄真不敢揍鄒春成。
金二糖吃完了飯,丟下碗著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他:“好了,不跟你們閑扯了,我現在去會鄒春成,狠狠地整治修理他……我要不是把他整服帖,我就不是金二糖了!好,你們就在家裏等著聽我的好消息吧。”
金二糖著就走到院子裏,接著就出門了,走在路上還罵了鬼氣。
聽了金二糖的一番豪言壯語,伍代蘭的心反而懸起來了。
伍代蘭擔心地:“唉,不曉得這東西辦得成人事不,我看他現在那狗屁樣子,怪懸的,我真擔心他把事情談崩了,弄砸了。”
鄭世雄打著酒嗝,已經麻木了,他倒不怕了。
鄭世雄搖了搖頭,又晃了晃手,然後悲觀地:“反正這樣了,死馬當作活馬醫唄。讓病了,哪個要你請來一個獸醫的呢?病治不治得好,那就看老爺給不給我們的麵子了。唉,病入膏肓了,治起來就困難了。”
伍代蘭眨著眼睛:“這不是有病亂投醫麼,我現在把金二糖那個東西看成的就是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