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二糖昨從過街鼠家裏回到金家店村。
心裏惦記著鄒春麗,在路口下了班車,一路跑地進了村衛生室。
衛生室裏有幾個病人,金德厚和鄒春麗都在忙碌,沒有想到秦白眼也坐在裏麵,斜著眼睛看著鄒春麗做事情。
金二糖一下子懵了,站在門外就像一個傻子。
鄒春麗看到了金二糖,知道看到秦白眼心裏發虛,她抿著嘴巴無聲地笑了笑,很快又繃著了臉。
秦白眼看到金二糖進來了,有點想忽略他的存在,所以沒有想跟他打招呼。
先會兒金二糖跟鄭世雄到村委會給李跛子打電話,秦白眼坐在辦公室裏就聽到了,他也沒有出來。
金二糖看著秦白眼,想了想:“喂,老同學,你也病了麼?”
鄒春麗一聽,立即忍不住笑了。
秦白眼斜著眼睛看著金二糖:“喂,金經理,你是什麼意思呀?我的女朋友是你老爸的徒弟,她在這兒做事情,我就不能到這兒坐坐麼?”
金二糖擺擺手:“好,你坐,這衛生室又不是我的,我管不著,你想坐多久就坐多久。”
鄒春麗怕金二糖和秦白眼吵起來了,她一本正經地:“金二糖,我晚上就不到你們家幫忙做飯了,中午做了你的飯,你沒有回來,剩飯剩菜還有點多,夠晚上吃的了。”
聽了鄒春麗的話,金二糖好失望,他隻好回家了。
他喂了雞,又喂了豬,就上二樓自己的房間裏躺著了。
他聽到敲門聲,才睜開眼睛。
金德厚站在房門口:“二糖,你不吃飯麼?”
金二糖起床:“唉,不太想吃。”
金德厚瞪大眼睛:“怎麼,有心事呀?”看著房間裏,他吸了吸鼻子,“春麗昨在這裏的夜吧?唉,你們三個人這麼糾纏著,怎麼能行呢?”
金二糖看了看金德厚,晃了一下手:“爸,我們年輕饒事情你莫管,讓我們自己處理。”
他著下樓要往外走。
金德厚叫住了金二糖,他:“春麗的舅舅來了,是來幫忙突擊挖土豆的。他們家晚上有宴席,讓秦書勇去陪客了。”
聽秦白眼到鄒春麗家陪客去了,金二糖感到心裏很不痛快。
他又走回二樓,進房間裏躺著了。
躺了一會兒,心裏有點難受,金二糖又起來了。
他走到院子裏,看金德厚在吃飯,似乎還吃得很香。
他:“爸,晚上不關門,我騎摩托車出去轉一圈,到襄水河邊坐一會兒回來,可能有點晚。”
金德厚擺擺手:“你去吧,是得好好思考思考。”
金二糖騎上摩托車,到土豆基地看了看,看到有少量農戶在田裏把挖出來的土豆裝車往家裏運。
他走近看了看,跟村民們聊了聊,看著人家坐著拖拉機回家了,他才騎上摩托車離開。
金二糖來到了襄水河邊的大堤上,停好摩托車,找一個青草長得旺盛的地方坐了下來。
坐了一會兒,金二糖又仰身躺著了。
身下是厚厚的草,金二糖滾了滾,感覺還挺柔軟的,有點像席夢思床。
他看著空,空灰蒙蒙的,不見白雲蒼狗,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
金二糖閉眼睛,想到了昨夜裏,鄒春麗悄悄地走進了自己房間裏,又一聲不吭地爬到床上,老老實實地躺到了自己的身邊。
從鄒春麗推開堂屋的門進屋開始,金二糖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