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城朝雨悒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
沈建勳與黃內侍一群人緊趕慢趕的也是到了昭化城下,隻是沈建勳好似不認識自己的故鄉一般,他走時昭化城還是土牆,泥巴路。
此時回來,到處是施工的人群,修路的人冒著細雨在鋪著細密的石子,低矮的城牆上也開始覆蓋了一小半磚石,他揉了揉眼睛,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回頭敲了一下徐彪。
“沈建勳,你個老不正經的,你幹嘛”徐彪捂著自己的頭,也不知道這老小子怎麼回事,握筆杆子的手力氣那麼大。
“我以為自己在夢裏呢,試試疼不疼,這還是那個土裏土氣的昭化城?”沈建勳呆滯的捏著自己的臉。
“那你敲自己,別禍害我”徐彪憤怒的吼道。
黃內侍也是一臉不敢相信,這特麼也太扯了吧,到處都是做工的人,路人雖然看起來麵色青黃,卻帶著希望,他此時還以為是王元和的功勞,趕緊找出紙筆在本子上記下來這一幕。
等到城門口,看城門的還是那個趙門官,就是當時收沈元錢的那個,隻是此時他滿臉的擔憂,劍門營上次的作為可是極為可恥,讓縣官和一個十六歲的年輕人衝陣,想必這回必然要遭殃,生無可戀的站在門口,沒了往日的生氣。
“站住,你們幾個站住,幹嘛的,進城要交費,交費”旁邊的小兵大聲的吼著。
“瞎了你的狗眼,看看這是誰的隊伍你也敢攔”帶隊的侍從看到黃內侍臉色不善,衝出去就罵道。
“我管你是誰,城門稅快點拿過來”小兵也不怯,針鋒相對的說道。
黃內侍為了方便,車隊沒有打出自己的招子,沒想到被這城門官刁難了,隨即就命侍衛上去開路。
“你這小丘八,頗為不長眼,我們是來給沈元報喜的,車上坐的是沈元的父親沈建勳!”侍從不敢報出黃內侍的名頭,隻是想起沈元的事跡,便拿來耍威風。
“我呸,這進城找沈元的人一天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我管你是什麼沈建勳,快交費”小兵也是見慣了這等人,自從沈元發達,到處都是沈元的親戚來投奔,那嘴臉極為討厭。
這邊話還沒說完,趙城門官一下就跑過去了,恨不得甩這小兵幾下,別人也就算了,那特麼是沈元的父親啊,他守城的兵丁本就犯了事,如今若是得罪了人,隻要沈元一句話,他們都得進牢裏。
“沈老哥,可是沈老哥在車上,出來答話可好”趙城門走到車隊前高喊了一聲,他原來與沈建勳有些交情,幫他辦了點小事。
“嗯?是趙老哥啊,我這次回來時找我兒子啊,這是城門稅,你看,可否放了我門進城”
沈建勳雖然有些不高興,可都是鄉裏鄉親的,也不想鬧得過不去,掏出幾錢銀子遞過去。
趙城門也不敢收,隻是寒暄了幾句,目送他進城去了,他這時也有些好笑,這父子果然是親生的,沈建勳當年進城也是他幫著找的差事,靠的就是這一手遞銀子,沈元去年進城也是這麼一手。
沈府之中,今日來了幾位貴客,石員外親自領進門來,說是要和沈元有要事相商。
“沈小郎,我介紹一下,這位是劉家的大公子,此次前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些生意上的往來。”石員外殷勤的介紹道。
“見過沈小郎,果然是一表人才,我等江卿世家此次輸的不冤”劉誌文謙和的說道,表明了自己的來曆。
“哼,黃口小兒,小小的勝了一場而已”另一邊的一人不服氣的說道。
“額……,沈小郎,這位,這位,他是韓家的二公子,也是這次與你交鋒的兩家之一,與柳公子交情甚好”石員外審慎的說道,隻是看著沈元越來越不善的目光,頭上汗越來越多。
若不是當日他賣了柳家的人,此時怎麼會被江卿家族脅迫著作為和沈元的中間人,他也是極為不願,可是昭化石家本來就是巴州石家的分支,作為江卿世家的分支,他也無可奈何。
“說說吧,你準備怎麼補償我們韓家和柳家”韓遠山倨傲的說著,在川峽四路江卿就是土皇帝,得罪了他們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沈元看著眼前的這人,怒火中燒,不過也不敢真的打殺了他,隻是叫柱子拿著棍子送他出去。
“沈元,黃口小兒,卑鄙,我們兩家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韓遠山憤怒的掙紮著被柱子叉出去了,隻是嘴上仍舊不幹不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