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日良辰當歡笑,為什麼鮫珠化淚拋?
“敢問王老哥千金年方幾何?”沈建勳試探的說道,他也不知道得到的消息是否準確,若是冒昧的說了,恐怕有變故橫生。
“晴兒啊,年方十六,正是二八年華,鬆山,去叫晴兒出來。”王元和看著沈建勳終是懂了他的意思,長籲一口氣,他就怕這人奸猾如鬼,非要他提出此事,可是有些上趕著送女兒的意思。
王元和對沈元極為看重,可不是那種廣義上的師徒,而是當做衣缽傳人來對待,早就想找個機會試探一下沈元的意思。
可是父母不在,又不好跟沈元說這等事,沈建勳進城的消息一來他就找了人去,與沈建勳暗示了他的意思,是否能讓沈建勳出麵求親,到時既是師徒又是翁婿,也算是一番佳話。
沈元這邊目瞪口呆,看著師父和父親一人一句將他的婚姻大事一點點安排妥當,有些心急,他雖然早已把自己當成了古人。
可是這自由戀愛的觀念還沒改過來,突然就要給自己找個妻子,還有些不習慣,而且自己才十六啊,按後世的說法還未成年呢,急忙插話。
“這,師父,你們不問問我的意見嗎?”沈元極為委婉地表明自己也有存在感。
王元和兩眼一斜,冷哼一聲,看向沈建勳,意思你是他爹,你教教他這事誰做主。
“你有啥意見,你是對我們不滿還是對晴兒不滿?你今天不說出個道道來,我就把你打死在這庭院裏,自古婚姻都是媒妁之命,父母之言,你還要怎樣?要帶人私奔?”
沈建勳也是有些上火,這小子雖然成器,可是什麼事都想摻和一下,今天不給他點教訓,不知道以後還要做出什麼丟人的事。
這邊沈元還沒說話呢,就看角門外王晴兒流著淚跑出去了,隻能訥訥的站在原地不說話。
蒲老漢一腳就踢過去了,不知道這老倌兒哪來的這麼大力氣,踢得沈元趴在地上,還來不及發火就聽到沈建勳大喊。
“你趴地上幹嘛,快去追啊,你要讓晴兒生氣了,小心你的狗腿”
王元和看著這兩人的表態,極為滿意,有這樣兩個老人在家裏看著,任沈元有天大的本事,也做不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自己女兒嫁過去也受不了委屈,隨即他們三人開始密謀沈元的婚事。
沈元第一次發現一個女生生氣了可以化身百米賽跑冠軍,他追了半天,在這曲折的院子裏竟然追不上,最後還是晴兒停下了才在池塘邊攔住了晴兒。
“沈大哥,你何必追我呢,你又不願意娶我。”王晴兒鼓著腮幫子恨恨的說道。
“你……,你聽我說啊,我這父親離去數年,回來第二天就給我張羅親事,我著急不是對你有什麼看法,是,是我感覺自己像被鞭子抽的劣馬,被師父和我爹攆著到處走。”沈元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跑了半天確實有點累。
王晴兒看著沈元狼狽的樣子笑了出來,他往日裏大多順著角門偷偷看沈元兩眼,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沒想到這人私底下如此有趣,誰家子女不是受父母擺布,就這廝覺得委屈。
王晴兒鬼靈精怪的,從身後拿出一張紙,往沈元麵前一擺,卻是往日裏沈元送來的文書,不知道如何被這小姑娘拿到手裏的。
隻是定睛一看,遭了,往日的事怕是要發了,這第一行第一個字,第二行第二個字,到最後一行最後一個字,分明是沈元以前促狹的編排王元和的產物。
沈,元,教,師,父,救,災。
沈元看著這丫頭滿頭是汗,不停地左右張望,生怕有人看到這張紙,他本以為在幾十張紙裏夾一張紙是天衣無縫,
沒想到被這丫頭發現了,若是教他師父知道,怕是要抄一百遍道德經才能過關,更不用說他父親如今也回來了,少不了一頓毒打,還是在祠堂裏有人看著那種。
“你娶是不娶,你不娶一會我就把這張紙交過去,看我爹怎麼收拾你”王晴兒眨著眼睛看向沈元,眼神裏充滿了狡黠。
王晴兒能發現這張紙也不是意外,自沈元第一次到王宅他就注意到了這個混蛋,每次來的時候都用自己帶的糕點把王家的糕點換出去。
王元和也不點破,還誇沈元做的糕點好吃,到後來偷偷拿王元和的墨寶蓋在臉上睡覺,他被父親攆的滿庭院跑他也在偷偷看。
本以為這是個無賴,可是大災一發,這人動輒幾天隻睡一兩個時辰,文書一天幾封的往府裏送,他才知道這人隻是個憊懶促狹的性子,為人卻極為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