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振跟王漢溝通了這事,王漢的意思自然是要護著張棟,而今晚直接經手這事的副局長陳江勤也接到了戴寒光的電話,戴寒光在電話裏也不多啥,隻表示了對這事的嚴重關注,對一個派出所副所長公然持槍威脅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表示憤慨,戴寒光僅僅隻是表達了這麼兩點意思就掛掉了電話,他也不問公安局打算怎麼處理,更沒下什麼指示,但就這麼個電話才更讓人頭疼,陳江勤不敢怠慢,又跟梁振及時通報了消息。
按理戴寒光應該跟梁振通話才對,畢竟官場上講究個級別對等,市局裏也就梁振這個一把手有跟他直接對話的資格,但他沒選擇那麼去做,而是隻給陳江勤打電話,戴寒光這麼做無疑也有自己的考量,官場上固然講究個級別對等,但也有這麼個法,王不見王,他已經從自己兒子那裏了解了張棟的情況,所以戴寒光清楚最後要麵對的是王漢,那他沒急於跟梁振對話也是為這事留了個回旋的餘地,要是他一通電話打給梁振就對張棟的處理要怎麼著怎麼著,而最後處理的結果跟他要求的不一樣,不僅他麵子上下不來,這事也會搞僵了,到底,戴寒光這個電話是存了試探王漢的心思,否則他的做法又會不一樣,最主要的是他兒子沒事,連半根毫毛都沒傷到,隻是受了驚,所以戴寒光犯不著大動幹戈,為自己謀點好處才是真的。
梁振聽完陳江勤的反饋,隻自己知道了,就沒再多啥,他從王漢那裏得到的意思是要將此事大事化事化了,梁振自然不可能再指示要對張棟怎麼處理,但要給戴寒光怎麼個交代?梁振搖了搖頭,這事交給王漢去頭疼了,他不可能為了張棟直接去衝在第一線,他雖然不用買戴寒光的賬,但也不願輕易樹敵不是,鐵了心要護住張棟的是王漢,那自是由王漢去跟戴寒光溝通,他要做的就是充當個臨時的傳話人。
張棟是在晚上九點多的時候離開市局的,陳江勤笑眯眯都的走進了辦公室,告訴張棟可以走了,至於張棟好奇的表示沒事了?陳江勤笑著點頭,沒事了,至於怎麼個沒事,陳江勤就不清楚了,他也是按梁振的指示辦事,上麵是怎麼溝通又或者達成了什麼協議,那就不是他所能知道的,要知道,他連個常務副都不是,倒是對張棟的運氣,陳江勤隻能無限羨慕,得罪的是副市長的公子,張棟還能啥處分都能幸免,王漢對張棟得是怎樣的愛護?
不過想想張棟替王漢挨了一刀,或許這種愛護也能理解,陳江勤慶幸自己沒擅做主張,而是把這事及時跟梁振溝通,要不然他若是為了討好戴誌和林平幾人而站在張棟的對立麵,恐怕最後反而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張棟剛出公安局就接到了王漢的電話,讓他到家裏去一趟,張棟心裏一緊,知道自己能這麼容易就沒事肯定是王漢在上麵發話了,否則這個電話也不可能打來的這麼個巧,王漢會護著他,這和他所預想的是一樣的,隻是王漢會不會因為這事對他失望,那就不是他所能控製的了,張棟希望不會出現那樣糟糕的情況。
打車來到江蔭大道,張棟進了王漢的住所時,王漢正坐著看央視的晚間新聞,其妻子和家人都在省城,王漢平常也就是一個人住,偌大的客廳隻有王漢一人,張棟拘謹的在沙發上坐下,瞅著電視上的新聞畫麵,張棟等著王漢發話,看對方臉上的神色,並不是太過嚴肅,張棟心裏稍稍鬆了口氣。
“你跟汪飛和薑晨這兩人的關係很好?”王漢冷不丁的話了,從他口中出了汪飛和薑晨的名字其實一點也不奇怪,張棟今晚動了槍子,這件事情大不大不,但當事人一方是戴寒光的兒子,所以王漢沒理由不了解清楚張棟為什麼會動槍,那麼汪飛和薑晨這兩人被王漢知道也就不奇怪了。
“還可以。”張棟心裏一怔,坐得更加的端正,心裏的震撼不,王漢連汪飛和薑晨都知道了。
“隻是還可以就為他們動了槍了?”王漢笑著搖了搖頭,“年輕人就是比較容易衝動。”
“主要是看到自己的朋友跪在地上,心裏就有些火氣,而且當時那家夜總會的老板指使著幾個保安拿著電棍上來要廢了我的手腳,我一時就衝動的拿槍想要嚇住他們了,而且當時也不知道那人是戴副市長的公子,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做。”張棟心的解釋著,他能提前看到王漢在待會並沒有訓斥自己的場麵,但是王漢心裏的想法可就不是他所能看到的了,張棟關心的也是這個,心裏琢磨著,張棟也不忘主動承認錯誤,“這事確實是我做的不對,身為一個警察,我更應該懂得控製自己的情緒,也應該清楚槍支的危害性,不應該隨意把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