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以後(隻是睡醒後,對於深海,睜開眼睛就是天亮),我就在水藻地收集我要的藥材,還有收集一些動物的屍體,準備拿回去製作藥水。我隱約發現水藻密集地地方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我就悄悄地走了過去要瞧瞧,我拿著我的玻璃瓶子照明,看那樣子似乎是小鯊魚,可再看看卻又像是海豚,被密密麻麻地水藻給遮蓋著,看不清是什麼東西。
我已經不能說話了,因此,我不能用聲音去識別那究竟是什麼,我隻能悄悄地走過去,走到了離他很近很近的地方了。漸漸地,我覺得這個的輪廓有點點的熟悉,最後我很是肯定的斷定那是一條人魚。我撥開遮住我實現的討厭的水藻,清楚地看見人魚趴在水藻叢裏,他的全身在劇烈的顫抖著,顯然他是生病了,而且好像還病得不輕。看著他的樣子是那麼的痛苦,於是,我的同情心發作了,我走上前去,輕輕地扶起他,就在這個時候,當我扶起了他的時候,我一下子驚呆了,我整個人都徹底的定在了那裏了,在我手中的玻璃瓶的照耀下,我完完全全地看清楚了眼前這個生病的人魚的樣子,他的麵容,他的頭發,都是我那麼那麼熟悉的,這頭發,這眼神,不正都是我一直朝思暮想的麼,是啊,他就是王子,是我想著的王子,是我愧疚著的王子,是我深深地愛著的王子啊。我怔怔地盯著王子,我已經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表情,什麼樣的心情了,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了,讓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我除了驚愕,還是驚愕,或許還有那麼些許的竊喜吧。
王子看上去病的真的很重很重,我被這眼前這發生的一幕幕震撼的幾乎快要暈過去了。我努力地扶著王子,以我可以達到地最快的速度把王子扶好,吃力地向我的屋子走去。看著王子的病那樣的重,我的心很痛恨沉重,我不知道王子這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王子到底是發生了些什麼事情,讓他能這樣病著,這樣憔悴。不過,縱然我現在心中有再多再大的疑惑,我沒有精力,沒有時間去問,我現在最最最急切的就是醫好王子的病,我真的很擔心很擔心王子,我害怕,我怕王子出事,如果王子出事我會傷心一輩子,愧疚一輩子的。
漸漸地,我的眼淚又再次毫無征兆的流了出來了,此時,我不知道是因為感動還是因為悲傷。我感到這一刻我又不再是屬於我自己的了,王子又再次完完全全的進入到了我體內,成為了我生命裏的主宰,而且這次進入的很深很深,根紮的很牢很牢。
終於,我終於把王子扶著進了我的屋子,我輕輕地把他放在了我的床上,繼而從我奶奶那裏找來所需要的一切藥水,讓王子給喝了下去了,奶奶去外麵尋找她所要的材料,大概要好幾天才能回來。不過對於這些藥水和藥水的特性功效之類的,我都是很清楚的。王子喝了藥之後就睡著了,他的眼睛從剛才我發現的時候開始直到現在都一直沒睜開過一次,王子唯一的動作就是顫抖,因為王子實在是病的厲害,所以王子一直在不停地顫抖,而且顫抖的是那樣的劇烈,那樣的讓人心驚啊。我就這樣安靜的坐在了王子的身邊,靜靜地坐著坐著,我一邊有些興奮,一邊又充滿幻想!
我不知道王子怎麼會出現在我家的附近,怎麼會出現在這樣的深海裏。突然,我想起了我昨晚做的美夢,那夢中的情形和此刻發生的是不是有那麼點點的相像呢。那現在王子出現在這裏,是不是來找我的,是不是想來告訴我要和我在一起的呢,是不是王子也如我愛他一般的愛上了我呢,是不是這樣呢?事情是不是我想的這樣美妙呢?不,不是的,怎麼可能呢。這時候,正當我往著最好的一方麵想著,往我所希冀的方向想著的時候,我又很冷靜的否決了自己的想法。王子怎麼可能會是來找我的呢,絕對不可能,就算是,也不可能是來告訴我想要和我在一起,說他愛上我的。這不可能的。我是誰?我是念奴嬌啊。念奴嬌是誰,念奴嬌可是實實在在的巫女啊。在人魚的世界裏,巫女是可怕的,人魚們的思想裏,巫女是不被認可的,她們都覺得巫女是帶來災難的源泉,是最最可惡的,也是她們最最害怕的。而王子呢,身為人魚國的王子,他更是明白這一切,那他又怎麼可能是像我想的那樣,來找我想和我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