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韓睿躺在破舊的泥塌上,翻來覆去,難受得不得了。
“這被褥還怎麼蓋啊···”
一床粗麻布縫製的被褥,裏麵什麼都沒有!
就那麼空空的,兩層粗麻布!
不對,還是有東西的!
虱子啊蟲子啊···
“這特麼什麼運氣啊~~~”
在這樣的煎熬中,韓睿度過西元前的第一夜。
清晨,天還沒亮,第一聲雞鳴剛響起,韓睿就跳了起來。
“我這得是幹多大壞事兒,報應才能有這麼慘···”
穿越就穿越吧,不說穿成王侯將相,起碼穿到有錢人家吃香喝辣吧?
這下可倒好,穿成個窮吊絲···
沒錢,沒糧食,連取暖之物都是那麼的···優秀!
想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吧?也沒工具。
昨天吃的鳥肉早已被消化的幹幹淨淨,五髒廟再度轟鳴起來。
“總是餓總是餓,原主難道是餓死的?”
“太廢物了吧~”
大老爺們有胳膊有腿的,還能讓餓死了···
搖頭歎息著,韓睿帶著自己僅有的財產——昨天那兩枚銅錢,敲響了隔壁鄰居的家門。
好巧不巧,開門的就是昨天那個‘指點迷津’的小男孩。
“小兄弟,把你爸媽叫來,我有事找他們。”
“爸媽?”
小男孩臉上的表情,像極了韓睿前世去買菜時,問了句“多少錢一斤?”
然後賣菜大媽一頓秀四川話···
“呃···爹,爹娘,把你爹娘叫來。”
“奧···”小男孩回過頭去:“爹~娘~”
不一會兒,一個瘦弱的男子走到門前:“你來做甚?”
原主這麼不受待見啊···
心裏嘀咕著,韓睿盡量擠出最友好的笑容,學著電視劇裏的樣子,別扭的拱手道:“我想借把刀。”
說著,從口袋裏拿出那兩枚銅錢。
男子歎了口氣,沒有接過錢,正欲回身取一把砍刀的時候,一個女人從屋裏走出。
“你個天殺的,這窩囊廢拿了刀,萬一去殺人,禍連我家怎麼辦?”
韓睿細一看,又一個熟人——昨天那個對‘自己’冷嘲熱諷,臉上帶有媒婆痣的老女人。
臉上滿是尖酸刻薄,陰陽怪氣道:“喲?窩囊廢出息了?有骨氣了?”
韓睿滿是疑惑:這沒招她沒惹她的,什麼情況。
“走走走,離我家門口遠點,免得我家沾染了晦氣!”
男子臉上滿是尷尬,對韓睿抱歉一笑。
搖了搖頭,韓睿隻好再去別家。
走了一圈,愣是沒有一家人願意借!
“你說說你,人緣咋就這麼差呢?”
見韓睿指著自己的鼻子一頓臭罵,鄉鄰又離得遠了些。
“這窩囊廢,怕不是瘋魔了不成?”
“塊離遠點,別被他給抓著了···”
唉···
韓睿低下頭,隻能無奈的往家走去。
走到半路,一個拄拐老人攔住了去路。
“你要刀做什麼?”眼中閃爍著與華發不符的精芒。
韓睿禮貌拱手,道:“家裏沒吃的了,我想去打獵。”
老人滿臉不信任:“當真不是為了仇殺錢二公子?”
“錢二公子?那是誰?我殺他幹嘛?”
老人見韓睿不似作偽,搖了搖頭,轉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