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回家前順便去了一趟超市耽誤了些時間，星見到家的時候發現客廳的燈光難得的已經亮起。
“miho回來了？”星見美琴從沙發上坐起，茶幾上亂七八糟地堆放著資料夾、馬克杯和速溶咖啡包裝袋。
星見未步看著玄關門口大大小小的袋子和紙箱，用腳輕輕踢到牆邊，“這是品牌方的禮物嗎？”
“是的，這隻是一部分，過段時間不就是聖誕了嗎？下個月應該更多。對了，miho有喜歡的話直接拿走就好。”
“那我可以直接拿去店裏賣掉嗎？”
“不可以。”
聽到母親理所當然地拒絕，星見未步眉梢輕揚嘴角微撇，莫名覺得有些好笑，但也沒有多做反駁，隻是將購物袋放到廚房後才徑直走向客廳的茶幾熟練地收拾起來。
“這是麻衣樣的照片？”整理著桌麵的星見抽出夾在文件中的一張樣片轉頭看向星見美琴。
“嗯。”星見美琴仍舊專注地看著手裏的文件，沒有抬頭，停頓幾秒又開口解釋道：“白石的外形和我負責的其中一本雜誌的形象是契合的，我就順水推舟了。”
“可是之前媽媽不是覺得麻衣樣還不夠自信嗎？”星見未步將照片放回去，蹲坐在地毯上注視著對方。
“這重要嗎？這是攝影師需要負責的。”星見美琴將文件放到一旁，不再忽視星見未步灼熱的視線。
“是嗎？”
“我之前對你說的那些，不過隻是希望你明白偶像也是職業。而在職場上，你就需要為你的上司想清楚，你能為公司創造什麼價值、帶來什麼收益。白石很漂亮，做雜誌模特綽綽有餘，可是讓她現在去走秀肯定是不行的，涉及到培養她，我就需要比較成本與收益。我之前之所以和你說那些，不是想打擊你，隻是不希望miho以後成為漂亮廢物而已。”
“我會全力以赴的。”
“除此之外呢？”星見美琴聽見女兒的回答後語氣中明顯出現了一絲失望。
“我會考慮努力的方向的。”
“還不夠。算了，先——”
“我會找到自己不可替代的地方。就算是在偶像這場戰役上，我也會和媽媽一樣，成為不可替代的選手。”
“你能聽進去就好了。今晚吃什麼？今天晚回來了四十多分鍾是去超市了吧。”星見美琴重新拿起一旁的文件夾，正準備翻開的塑料殼定在空中，動作被星見未步出生打斷。
“所以，媽媽，隻是順水推舟嗎？還是順水人情？”略長的劉海垂在眼前，讓人看不清她此時的神色。
“我以為你清楚了。這些不是你現在需要思考的，你有時間不如想想能為公司和粉絲帶來什麼。特別是如果你覺得你的價值隻是靠我去賣人情，那你需要好好反思一下了。”
“和十三歲的孩子說這些不會太殘酷了嗎？”星見未步歎了口氣，扶著桌角準備慢慢站起來。
“你真的隻有十三歲嗎？”
“什麼意思？”搭在桌角上的手指瞬間緊緊扣住桌縫，長發仍舊遮住半張側臉，隻能看見隱隱約約的臉部輪廓，在燈光下倒出一片陰霾。
星見美琴沒有注意到對方一瞬間的僵硬，紙張翻動的沙沙聲響在安靜的客廳中格外明顯，“隻是覺得miho每天嘮嘮叨叨地像個中年婦女而已，回家還得忙工作，我都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