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抱緊我啊!你別鬆手,我腿軟了……”
仍是軟綿綿的聲音,其中又摻雜著一點委屈和懇求。
她說這些話時,腦袋埋在他懷裏,小巧的鼻子隔著幾層布料蹭著他胸膛,蹭得那一片肌膚似著了火般燒起來,燒得他心頭一燙,抬起的大手不由重新落回極為纖細的腰肢上。
藺沉淵微微低頭,掃一眼懷裏的小腦袋,少頃,他加快了禦劍的速度,很快便回到淩息山。
剛一落地,錦悅還暈乎著,手中一空,抱著的藺沉淵化作白煙閃到一邊,與她保持著三米左右的距離。
他不鹹不淡地說道:“這是淩息山,我住山頂的雲煙小築,你六個師兄住在山腳下。”
“噢……”錦悅敷衍地應了聲,待站穩腳後又聽藺沉淵道:“你想住哪?”
“山腳!”
錦悅這時已緩過暈乎勁兒了,毫不猶豫便選了山腳。
“師兄們都住在山腳,弟子當然不能搞特殊,師父你說對吧?”
朝夕相處最容易日久生情,山頂就藺沉淵一個人住,她躲他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傻到與他同住。
“嗯。”藺沉淵沒什麼表情地應了聲,錦悅的答案對他來說並不重要,自落主淩息山以來他便獨自一人住在雲煙小築,多個人少個人皆可。
錦悅鬆了口氣,“多謝師父。”
藺沉淵道:“居所就在前麵,你自行去吧。”
說罷飛身而去。
初來乍到對淩息山完全不熟悉的錦悅:“……”
這個師父果然清冷,就這樣丟下她走了,正常思維不是該帶她熟悉一下周圍麼?
算了算了,她自己熟悉也行。
環顧四周一圈,這淩息山也沒什麼特別之處,無外乎是山清水秀天傑地靈,對修行者是極好的環境。
錦悅無聊地聳聳肩,末了收回目光抓起裙擺順著石板台階往上走,打算去住的地方看看。
忽地,一個人影從天而降,定睛一看,是藺沉淵又回來了。
錦悅忙放下裙擺站好,怕藺沉淵會和渡惡一樣覺得她提裙子不得體,再抬眼看他,見他站在幾步外,低頭鎖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便小心翼翼道:“師父,你還有事吩咐麼?”
“……”
藺沉淵沒說話。
敵不動我不動,錦悅站在原地不動,“師父?”
“你隨我上雲煙小築。”
他終於說話了,還轉頭看向她。
錦悅登時如臨大敵,幹笑一聲道:“雲煙小築是師父的居所,弟子怎敢打擾,弟子住山腳下就好。”
藺沉淵為什麼改主意要她住山頂?難道是眼皮子底下盯著比較放心,以免她把他屠騰雲觀之事說漏嘴?
不行,她不能和藺沉淵同住。
她是個顏控,定力又差,藺沉淵的長相氣質恰好是她喜歡的那種類型,若真朝夕相處,沒準他沒動情,她倒是先淪陷了。
還是那句話,美色誠可貴,自由價更高,離他遠一點比較穩妥。
這時,前方的藺沉淵突然道:“把手給我。”
錦悅:“?”
把手給他?她要是照做了,他是不是會一把拉起她跳到劍上就往山頂飛?影視劇裏這種橋段又不是沒見過。
她默默絞著自個兒的手,腦中在思考要怎麼拒絕藺沉淵。
當下正是三月桃花爛漫時,一陣微風拂過,有著天人之姿的俊美男子站在石板小路旁的花樹下,衣袂翩翩出塵如仙。他緩緩抬手,骨節分明的大手朝錦悅遞了出去,隔著撲簌落花目光幽幽地注視著她,不知為何,他的目光好像有些熱烈,似乎很希望她把手遞給他。
望著美如畫的這一幕,錦悅有點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