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對一個地方的改變有多大?不好,也許,也許大。()從1841年何沐平入主廣東算起,廣東處於中~華帝~國治~下整整6年了。這六年中,廣東作為帝~國的中心向外輻射著光和熱,這裏是全國最大的工業區,人均收入是北方幾省的五倍,從這裏走出去的皇家軍~隊和移民,為帝~國不斷地開疆拓土。
到了今,德泰皇帝就要實現當年立國的諾言,在廣東首先撕~開一個口,讓人們知道,這個王朝與以往不同,要與分給人~民更多的利益。
皇室專列噴吐著濃濃的黑煙,鳴響了汽笛,朝著南麵開去了。雖然受年代限~製,皇室專列並不是特別豪華寬敞,但是也有著考究的內飾,和周密的安保與服~務。
與何沐平對坐的是近些日子因為論儒大出風頭的才子李文瀾,他一身做工精細的上等西裝,既不過分拘謹又不十分放浪地坐在那裏,跟何沐平聊著。
“這麼,你並不看好這一次的大~選了?”何沐平輕笑著問比自己不了多少的李文瀾,大齡青年才子一副淡定的模樣,讓他覺得裝諸葛亮的風俗在中~國百代文人中都斷絕不了。
李文瀾輕輕頷首道:“沒錯,陛下,臣以為,這所謂民~主隻不過是做做樣子,究其實際效果來,卻沒多大作用。”
“何以見得?”
李文瀾娓娓道來:“第一,雖然您在法~律中規定了,政~府官~員雖然都需要通~過行政能力考~試,但是畢竟大多數參選的候選人都沒有真正在地方行政崗位工作經驗,我~國講求術業專精,做什麼就得會什麼,空泛的隻是不行,最起碼要成體~係。但是,如您所見,雖然候選人們也許對於施政理論頭頭是道,但是不免其中裏麵就有趙括之流,反而誤了國~家大事。”
何沐平點點頭,道:“你這個考慮是正常的,不過你要考慮到我~國初立,萬事都是草創,什麼都得從頭做起。別行政,就連這民~主也不過是試著來,並沒一定要來。你這競選人缺乏經驗,這是沒錯的,但是有經驗的人,無非就是前清的舊官僚,也許會唱唱之乎者也,但是真的施政本事,卻是不怎麼樣的。當然也不可以以偏概全,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們大部分不知道我開創的這一朝,是怎麼站住腳,是靠什麼站住腳,將來要怎樣才能站住腳的。如此一來,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各家都有不是,我們放平標準,慢慢來看吧。”
李文瀾點了點頭,算是對皇帝的這個回答表示讚同,誠如何沐平所,有些問題從表麵來基本上是無解的,不可能顧全所有大局。那麼,我們就得學會抓重點,看當前什麼是最重要的。中~國需要的是革故鼎新,那麼通~過行政考~試,學過係統知識的人則是優先考慮的。
年輕的才子又琢磨了一瞬,再問道:“第二,自明以來,這君權是愈加沉重,現實明太祖罷了宰相,開了內閣,再是順治設了軍機,獨攬朝權。沒有一個君王不想真真做到下第一人的地步,我皇卻另辟蹊徑,以內閣控扼下,獨居幕後,雖集智總勝獨智,但陛下又退居北~京,更是遠離了國~家大~權。這一次雖隻是選廣東各縣市的長官,卻已經漸漸看到了以後連首相都要民選的端倪。在學校裏,臣學過,世間萬物,皆是有需則有求,雖然百多年~前早已有人提出設內閣管理下大事,但是卻是那禍國的東林一~黨,陛下這般用亡~國之人的策論,卻是讓人摸不到頭腦。再,我中~華億萬黎民皆未想過有一可定國~家之大事,更無所奢望,陛下猛然拋出這一事來,還是讓人措手不及,更不知所措。”
何沐平笑了笑,李文瀾的第二個問題可以是中~國當前最糾結的一個問題,那就是大家從來不把民決定長官當做可能的事情,更是想都不想,突然有一,最大的官——皇帝,以後你們可以選擇自己的上官了,驀地造成了民們都是戰戰兢兢。
何沐平淡淡地道:“你的對也不對。世間萬物,大都是有了需求,才有了迎合。現在看來,我~國真的沒有民掌~權的需求,甚至三百年往後,都可能不會有。不過,這並不代~表我們不需要。你的《論儒》裏麵提到過,我中~華重視綱常有序,講求尊卑上下,這是好事,彰顯我禮儀之邦慷慨氣度。但是凡事有利必有弊。我~國~民皆是尊重上官,可上~位者若是久處其位,必然養成一股頤使氣指、目空一切的性子。到時候,他們忘了他們的地位是怎麼來的,覺得自己生就是上~位者,肆無忌憚地欺辱民,壓榨民。文瀾,你敢,我中~華無三百年之王朝,與這無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