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叫完後,養心殿的大門打開,趙和趕緊按照王安的吩咐低下頭,然後小步快走的進入養心殿。
現在已經是七月底,北都的天氣已經有些寒冷,養心殿中早早就升起了碳爐,進屋後一股熱氣烤臉。
趙和跟在王安的身後跪在地上,學著王安的樣子喊道:“奴才趙和,拜見皇帝陛下!”
王安聽到趙和的稱呼不對,趕緊推了他一下,低聲說道:“說錯了!”
王安的意思趙和不是太監,不用自稱奴才,隻要稱臣就好了。但是趙和會錯了意,以為自己不應該稱呼皇帝陛下,那稱呼什麼?趙和想了一下,趕緊改口道:“拜見皇爺!”
趙和這下錯的更厲害,直接將自己當成了太監。萬曆皇帝這時正在訓斥太子朱常洛,被趙和這個愣頭青這麼一弄,怒氣消了不少。
萬曆皇帝看著麵前五體投地的趙和,問道:“你就是那個趙和?”
趙和謹記王安的吩咐,不敢抬頭,以頭觸地說道:“奴才正是趙和,南直隸常熟人氏!”趙和想了一下又加上一條:“老師是錢謙益!”
萬曆原本被趙和這麼一弄心情還不錯,現在聽到錢謙益的名字重新晴轉多雲,冷哼一聲說道:“錢謙益自負大儒,怎麼教出來你這個不懂規矩的小子?”
趙和聽萬曆的話風不對,趕緊解釋道:“回皇爺,奴才原本是糧長的兒子,沒讀過什麼書,不知道老師看中了奴才那一點,非要收奴才為徒,奴才當時很不願意,隻是老師在常熟勢力很大,奴才不敢不聽而已!”
萬曆這時候掌國四十六年,就算去掉前期張居正掌權的十五年,萬曆也已經親政三十一年,這還是第一次碰到在自己麵前敢如此說話的小子。
萬曆原本也不想怎麼難為趙和這麼一個小蝦米,現在聽趙和說話有趣,笑道:“趙和,起來吧!還有不要自稱奴才,難道你想學王安入宮伺候不成?”
趙和聽皇帝這麼說,才知道原來奴才是太監的專有稱呼,趙和自然不想去掉是非根,趕緊說道:“臣不想,臣不想!”
趙和從地上爬起來,抬頭觀看大殿中的情況,這才發現大殿中並不是隻有自己幾個人,除了周圍站了四個高大魁梧的大漢將軍,居中正坐的是一個足有三百多斤的大胖子,這個大概就是大名鼎鼎的萬曆皇帝。
在皇帝下首,跪著一個身穿明黃色衣服中年人,隻是他背對著趙和看不清具體相貌。在皇帝身邊還站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無須男人,這家夥身穿大紅蟒袍,長的肥頭大耳,應該也是個死太監。
趙和抬頭看了萬曆一眼,發現這個皇帝雖然肥頭大耳很是肥胖,但長得並不難看,隻是眼睛不經意間露出陣陣寒光,一看就是久居上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