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榮想:這個案子要真是張德泉幹的,任誰出麵也沒用,除非用錢去贖……他深沉著:九齡啊!你先去和剜心幫的土匪談談,看他們有什麼條件,如果開出的贖金不多,就讓那些學生伢的家人付贖金保命吧!
金九齡見黃金榮什麼也不願意出麵,擔心學校見他這裏解決不了,再鬧到法國人那裏去讓自己難看,就:黃老板,學校的人了,貝當路捕房要是解決不了,就直接去找捕房總監費沃利告咱們捕房不作為,我是您的門生,又是您一手提拔起來的親信,我如果被撤換了,您的臉麵也不好看啊!
黃金榮被金九齡逼的也沒了脾氣,搓搓手,無奈地一句:觸那,你想我該怎麼出麵?你讓我出麵去跟土匪講斤頭、談贖金?
金九齡:綁人的土匪頭張德泉曾放言,青洪幫算個屁,除非是鄱陽湖的齊大聖來了,否則任何人不能讓他住手!黃老板,我就是再愚笨,也絕不會讓您出麵去跟土匪講斤頭,我是想讓你請這個“齊大聖”出麵,去與土匪和。//. //
“嗬嗬!”黃金榮一陣苦笑,“老子認識什麼齊大聖,你還不如讓老子搬出如來佛祖去降了這個齊大聖,金九齡,你少開這種玩笑消遣老子!”
金九齡一本正經,“黃老板,您現在就是如來佛祖,這個齊大聖還真得您出麵降服不可,隻因齊大聖您不但認識。恐怕此人還非您的話不聽,我今來求您,就是為了這個原因。”
黃金榮見金九齡表情嚴肅,絕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有點摸不著頭腦地問:你就別跟老子打啞謎,,齊大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隻有老子出麵他才肯賣麵子?
“齊大聖就是龍邵文。”
黃金榮驚得差點沒把眼珠子掉出來,“觸你娘!你沒搞錯吧!”
“絕對錯不了,此事在黃浦灘的幫會中,可以是盡人皆知。”
“龍邵文怎就成了齊大聖?”
金九齡:黃老板您有所不知,將近一年前,鄱陽湖成立了一個龍家幫。龍家幫在鄱陽湖石鍾山開幫當,遍邀下土匪前去捧場,山頂扯出兩麵杏黃大旗,一麵上書“替行道”。一麵上書“齊大聖”,前去道賀群匪中,有認識這齊大聖的,知道他就是黃浦灘龍升的老板龍邵文。這龍邵文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居然在下匪幫中闖下了好大的名頭。其所之言,下匪幫無不買賬。因此這剜心幫綁架案,非得您去找龍邵文出麵不可,放眼整個黃浦灘。甚至整個江淮地區,您黃老板也是能讓龍邵文聽話的不二人選。
此一番馬屁拍的黃金榮極是舒坦。金九齡的意思明顯就是:別看龍邵文這麼樣!那麼樣!他在您黃老板麵前,都不怎麼樣……黃金榮幹咳一聲。興奮地從煙榻上起來,雙手叉腰,挺胸收腹,擺出了一副下無敵的架勢,“你就在這裏等著,老子馬上就讓人掛電話,把龍邵文那猴崽子給喊來,到時候你想怎麼辦,就同他直接談吧!”他“嘿嘿”幹笑幾聲,得意之極,好像龍邵文是下匪幫的頭兒,他黃金榮是龍邵文的頭兒,以此類推,那下匪幫隻他黃金榮一句話,就可“號令下,莫敢不從”。
黃金榮之所以如此托大,自然有他的道理,一來龍邵文最早是靠他的提攜,才有了今日的地位及麵子;二來憑他對龍邵文的了解,他知道自己在龍邵文麵前還是能做到一不二,最差他也會賣給自己麵子。其中原因,自然是龍邵文念舊情,素懷一顆報恩之心,絕不是那過河即拆橋的人……
龍邵文接到黃公館的電話,果真很快就趕了過來,他在黃金榮麵前大口地喘著粗氣,他:黃老板,我沒來晚吧!你找我這麼急,有什麼事情吩咐我去辦?
黃金榮見龍邵文當著金九齡的麵把自己捧了個十足,更是心花怒放,他笑罵道:你個混子,什麼時候當了土匪頭兒,還打出“齊大聖”的名號,這麼大個黃埔灘都不夠你折騰了?卻去當哪門子的土匪!
龍邵文麵帶尷尬,恭敬著解釋,“黃老板知道阿文這點醜事兒了!我正要對您好好地解釋一下,我當的不是土匪,我當的是綠林好漢,就像是戲文裏……像瓦崗寨的程咬金、連環套的竇爾敦那樣的綠林好漢。”
黃金榮“嗬嗬!”一笑,“好好!你是綠林好漢,眼前有一樁事體,你這個綠林好漢、齊大聖給出麵料理了吧!”他看了一眼金九齡,輕輕咳嗽一聲。
金九齡會意,馬上客氣地把眼前發生的案子講給龍邵文聽了。
龍邵文聽後沉默了一會兒,猶豫著:我雖能出麵讓他們放了肉票,但黃老板也知道,綠林好漢也得吃飯討生活,這樣一來可就斷了他們的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