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群見二女一早就聚在一起嘀咕,心中患得患失,怕兩人商量好一起不理自己,又覺得不會如此,不定自此之後,捅破了窗戶紙,或許是件美事……
陳群在焦急中等到兩人分開,便連忙湊上去問程飛燕,“你們兩個嘀咕什麼呢?不會是在我吧!”
程飛燕含笑著瞟了陳群一眼,“你個壞蛋,我們不議論你,又有誰值得議論!我們姐妹倆現在都成了你的人,你快想想吧!下一步該怎麼辦?總不能一直住在租來的房子裏,同你沒名沒份地生活在一起吧!”
陳群聽後又驚又喜,呆立當地……
坐到清黨辦公室,陳群卻突然沒了往昔工作的激情,麵對厚厚的一疊嫌疑人的供述,他卻無心翻看……早晨程飛燕的話對他觸動極大,“是啊!我為革命付出了這麼多,卻依舊租房子住,未免與我的身份不符,放眼周圍那些流氓大亨,無不出身貧賤,鬥大的字不識幾個,如今卻混的腦滿腸肥,大腹便便,花錢如流水。//. //{hp:///書友上傳更新}與他們相比,我的生活無異於苦行僧……”他突然為自己憤憤不平起來,“不行,上海這麼大,豈能沒有我的一處容身之所!”
想起買房子,陳群突然露出苦笑,有些自怨自艾,“我這麼多年為了革命,從沒考慮過個人問題,錢財到手,即從指縫間溜走,真到用錢時,才發現竟然不名一文,在上海買房子所耗不菲,靠我目前手中這點積蓄,那是什麼也不夠……”他看著桌上到處堆放著的線裝書,狠心想把這些命根子拿去賣了,卻怎麼也難以割舍。()他思前想後,終於拿起電話,喊了芮慶榮進來。他知道,芮慶榮沒少從共黨疑犯身上撈錢,如換在從前。他本不屑為之,可到了這般地,他不得不在這方麵打打主意……他問芮慶榮。“咱們手中還關著多少共黨嫌疑犯?”
芮慶榮不知道陳群什麼意思,實話實,“總還有四百出頭,龍華東路軍指揮部裏關著三百多人。咱們這裏也關了幾十號人!”
“他們都是什麼出身?”陳群知道,要想從這些疑犯身上榨出油水,必須要了解這些嫌疑犯的身世背景,若都是一些苦哈哈,也沒有什麼油水可榨。
“多數都是些工人。也有一些學生。”
陳群有些失望地靠在椅子上,從這些窮工人、窮學生身上,榨上三瓜兩棗的錢還行,要想一下子榨出夠買一幢好房子的錢,那可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他知道芮慶榮從這些人身上沒少榨油水,現在估計早已積少成多。可他總不能同芮慶榮一樣,連那幾個三瓜兩棗的錢都放在眼裏。以他的身份,還不能向芮慶榮提出分肥的要求。自己要求高了。難免惹惱這個莽漢,要求低了,沒來由的自墮身價,還讓這些手下人瞧不起。他不禁有些怨恨芮慶榮,“你也太不懂事理,搞了錢隻知道朝自己兜裏裝。卻一點兒都不了解上司的處境……”他猶豫一下,又問芮慶榮。“這幾百人都是共產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