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龍邵文的注視下,林浦從那些瓶瓶罐罐中分別取出了一些液體或是固體,放在平上稱了重,然後將它們倒在茶壺裏,接著取出木炭在火盆裏點燃了,把茶壺放在火盆上加熱……“龍先生,等會兒熱氣一出來,您隻需把文件蠟封處對準壺口,熱氣一騰,文件上的蠟封自然就會融化,而文件袋兒卻不會有任何損傷。”
“一會兒你拿著給蒸吧!”龍邵文。
林浦看著自己的斷指,沒有再什麼,龍邵文看在眼裏,也就不再逼他……
又等了一會兒,壺口逐漸地騰出熱氣,龍邵文正要拿文件去壺口蒸熱氣,藺華堂把文件接過去,:我來吧!
雷震春則依舊站在林浦的身後,嚴密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壺口冒出的熱氣越來越盛,眼瞅著蠟封一點點地化開,文件袋卻絲毫無損。龍邵文想:怪不得陳果夫要老子從東洋人那裏幫他搞偷拆別人信件的配方,奶奶的,這東洋人還真是能琢磨……”
“龍先生,我想包紮一下傷口。這血要是再止不住,我……”
龍邵文見林浦臉色蒼白,確實是失血過多,當即點點頭,林浦從箱子裏取出止血藥,給自己上了,又拿紗布把左手包了,再從一個藥瓶裏取出一個藥片服了,把藥瓶裝在身上。龍邵文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問:吃的什麼?
“止痛藥……”嶽林浦晃了晃被紗布纏著的手,“疼的實在是忍不住了。”
龍邵文笑了一下,走到一邊。
就在此時,龍邵文看到藺華堂的身子突然晃動了一下,心想:媽的,真是有古怪……他喊,“華堂,離那蒸汽遠一點兒。”他喊完後,身體一軟,已經倒在地上。
藺華堂聽了龍邵文的喊聲,正要遠離蒸汽,突然見龍邵文摔倒在地上,大吃一驚,正要過去扶他,一種旋地轉的感覺瞬時襲遍全身,不覺中一頭栽倒在地。雷震春看兩人倒下,知道是蒸汽有鬼,一步跨到林浦的身邊,正要拔槍,手上卻突然沒了力氣。不過他吸入的蒸汽極少,神智卻還清醒,隻是身上就仿佛酒喝多了,是絲毫提不起力氣。
林浦冷笑了一聲,“就憑你們幾個廢物,哼……”他俯身下去,把雷震春的槍奪了。
雷震春突然笑了,問林浦:你在這蒸汽裏麵加什麼東西了?
“什麼都沒有加,能把蠟、油都融化的蒸汽當然是有毒的。你們沒受過專門的訓練,當然不知道如何回避了。另外你沒見我剛才服用的那個藥片嗎?那就是防止中毒用的……”林浦伸手進兜裏去摸自己的藥瓶,似乎是想拿出來給雷震春看看,不過卻沒有摸到。
雷震春問林浦,“我割了你的指頭,你準備拿我們怎麼樣?”
“殺了……”林浦神色平淡地。
“那龍先生與藺華堂呢?”
“一樣,都殺了。”
“可是藺華堂救過你。”
“那不過是我們奉特別情報局安排的一場戲,那你們兩個一出交通銀行的大門,就已經全部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了,我既然想與你們結識,想與龍先生結識,特科機關至少有十種辦法可以達到目的。”
“嗯!這麼在理發店裏互相交談,故意引誘我去‘銘泉茶社’聽書,也是你們的人了?”
“是……”林浦回答完才覺得不對,藺華堂明明已經暈倒了,怎麼還能話?他趕忙回頭去看,隻見龍邵文與藺華堂就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後。
“你們……”林浦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
龍邵文手中拿了個藥瓶,在手中拋了起來,藺華堂伸手接住,取出一片藥,去給雷震春服了。
“龍先生,你……你!”
“哈哈!你是不是想問老子怎麼沒中毒?”他見林浦點頭,當下笑著:老子見你吃止疼藥,也就順手牽羊從你身上摸來,也吃了一片,奶奶的,既然你吃了都沒事,那老子吃了自然也就沒事了。嗬!你們關東軍的檔案裏有沒有記錄老子的綽號啊!
“敢問龍先生綽號?”林浦沮喪地問。
“嘿嘿!你以為老子這‘水晶狐狸’的綽號是別人給吹出來的嗎?若是沒有幾下子,老子這許多年,早都不知被人塌了多少次台。”見林浦傻傻地站在那裏,龍邵文又罵,“你奶奶的,你現在趕緊給老子把隱形字和剛才蒸汽水的配方寫了,老子一高興,或許不要你的命。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