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傷了人。”
趙桓對於老百姓始終有很大的耐心,也有很高的寬容度,跟動不動就喜歡杖斃官員,還喜歡把貪官都剝皮食草的那個官家就好像根本不是同一個人一樣。
而大宋的武力值花板楊再興來,任何能威脅到趙桓存在的,無論這個人是金兵還是大宋的百姓,就是必須要清除的敵人。
所以趙桓才會特意提醒了這麼一句,省得楊再興下手過重,再把眼前這些莊戶都給打出個好歹來。
但是那老者卻誤會了趙桓的一番美意,反而冷哼一聲道:“若是大官人願意就此離去,老兒自然可保大官人無恙。”
然而就在老者話的時候,楊再興已經帶著幾個親衛衝向了那些青壯,幾乎隻用了三拳兩腳,就把幾十個青壯全部放倒在地,隻留下了滿臉駭然的老者。
何薊也在趙桓的示意下打了個呼哨,遠處影影綽綽的出現了一隊隊手持兵刃的士卒,繼而又慢慢的散去。
“現在,誰人多?誰人少?”
趙桓瞧了瞧那些躺在地上呻吟不止的青壯,還有遠處已經把孩子都護在懷裏的婦人,這才笑嗬嗬的對老者道:“我想知道那些好馬是怎麼回事兒,請老丈為我解惑?”
實際上,也用不著老者再替趙桓解惑了——
剛剛那些迎出去的青壯簇擁著一個漢子和馬群回到莊子口,在發現眼前的變故之後都變得緊張起來,再加上遠處若隱若現的士卒們的身影,這些青壯都將目光投向了領著馬群回來的那個漢子。
“莊子上的人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大官人,還望大官人開恩?”
那漢子苦笑一聲,向著趙桓拜了一拜,道:“人祝彪,人稱祝家大郎,情願將這三十匹良馬盡數獻給大官人,隻求大官人能饒過莊戶這一遭。”
“我要你的馬幹什麼?”
趙桓嗬的笑了一聲道:“我就是好奇這些馬是怎麼回事兒,誰知道這老丈居然會這麼大的反應?現在,你能不能來告訴我,這些好馬都是怎麼回事兒?”
“這些馬,都是人從西涼那邊盜來的。”
祝彪勉強笑了一聲,隻是笑得比哭還難看:“自打聽了官家要大建學堂,又聽官家要讓娃子們都學騎射,人便動了歪心,想著我大宋百姓養馬不易,偷不得,又想著西涼馬神駿,又仗著自己曾經學過些拳腳功夫,便學人跑去西涼盜馬,一共就帶回來這三十匹好馬。現在情願獻給大官人,隻求大官人饒過莊子?”
祝彪的可憐,趙桓卻險些被氣笑了——
這特麼都是些什麼神仙!
知道大宋百姓養馬不易,就特麼跑去西夏偷人家的好馬?問題是你特麼偷的是朕的戰馬!盡管現在不是,那以後也肯定是!特麼的,偷東西偷到朕的頭上來了?
趙桓心裏不爽,氣呼呼的正想轉身離開,何薊卻微微扯了扯趙桓的袖子,低聲道:“此人言語不盡不實,他那匹馬上身子左側的包裹外麵總有蒼蠅圍著飛,隻怕裏麵還有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