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吹過大地,帶起一堆又一堆垃圾,吹向了遠方。
一眼望去,坑坑窪窪的公路,到處是倒塌的樓房,建築物的殘骸一片連著一片,沒有一個是完整的。
依稀可見昔日的繁華光景,不過曾經繁華的城市,如今已經變成了荒無人煙的廢墟。
“隊長,C區搜索完畢沒有發現目標人物,完畢。”
“A區搜索完畢,同樣沒有發現目標人物。”
“D區也已經搜索完畢,沒有發現目標人物。”
“繼續搜尋,確保每一個區域都搜查過,連下水道都不要給我放過!”中年男子對著耳機說到。
“明白!”×4
中年男子眉頭緊蹙的看著這片廢墟,明明知道已經不可能有活人了,但是他還是搜尋著,哪怕有一絲可能也要堅持下去。
他們可是個B級山海小隊,接到的委托必須認真完成,要是敗壞了名聲,以後的委托可就不好接了。
他打開手環,看著虛擬屏幕上的委托照片,這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陽光開朗,相貌堂堂,今年說不定就可以考進山海軍院,怎麼就想不開突然來櫃山隔離區呢?
“哎!真是個傻子啊!多少人想投胎去顧家都沒門,你到好,急著投胎去下一家。”
突然,他的眼睛被強光一閃,發現不遠處的廢墟裏好像有什麼東西,中年男子小心翼翼的走去,這已經不是以前的世界了,任何不尋常的事物都可能會要了你的命。
謹慎,是他帶著這支小隊活到現在的重要因素。
…………
此世,陽光正好,微風不燥,窗外的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著,時不時摻雜著汽車的鳴笛聲,人們的嘈雜聲,孩童的玩笑聲……
整個世界都充滿了生命的氣息。
反倒是房子裏,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著整個房間,這個房間到處都是白色的,白色的窗簾,白色的牆壁,白色的櫃子,白色的床上躺著一個白頭發的老爺子。
老爺子氣若遊絲的眯著眼,仿佛快要離開人世了,但是,他的嘴角卻是帶著笑意。
他蠟黃的瘦的隻剩皮包骨的手裏拿著一本黃皮書,上麵筆走龍蛇的寫著山海經三個大字。
“哢嚓。”
白色的門打開了,一位老太太拄著拐杖蹣跚學步一樣來到床邊,緩緩坐在了老爺子的身邊,旁若無人的自說自話,臉上帶著和藹的微笑,眼睛裏都是眼前的老爺子。
“你呀,越是到老了,越愛說胡話,什麼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要不是從小和你一起長大,我都以為你是精神病院跑出來的了。”
“從我倆在一起的時候,就叫你別看那些亂七八糟的,到老了還是喜歡抱著看,現在躺到床上還是不肯撒手,你說我到底看上你哪一點了?”
“當年,要不是我跟了你,你怕不是要孤獨終老喲,你說說你這脾氣那個姑娘受得了?”
說著說著,看了看老爺子為他掖了掖被角,賭氣似的說道:“我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下輩子你一定要來找我,要是等我去找你,看你怎麼受罪吧!”
也許是錯覺,老爺子好似聽到了老太太的話,看不見的點了點頭。
兩個人就這麼一個躺著,一個坐著,不知道過了多久,
老太太眨了眨眼睛,剛剛還有些精神,現在好像困得不行,對老爺子說:“我有些困了,讓我在你懷裏趴一會兒,就和以前一樣。”
老太太慢慢的趴了下去,動作輕柔的好像下麵有一隻小動物一樣,生怕壓壞了。
房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好像從未有人來過。
【二零一六年,七月三十號,文學大家顧肖老先生與其愛妻,雙雙離世,享年六十五歲,他們夫妻二人對於我國的神話傳說極具研究,特別是《山海經》一書……】
漆黑的空間裏,金色的書頁飛舞著,猶如一隻隻蝴蝶,漫無目的的遊蕩著,為這黑色的地方,點綴了不一樣的感覺。
最終,它們像是得到了什麼指引一般,緩緩飛到一起,合成了一本書,消失在了黑色空間的盡頭。
光,無比刺眼的光,讓顧肖睜不開自己的眼睛,他微眯著雙眼,腦袋一抽一抽的,疼痛刺激著神經,令他無法動作,眼淚不停的往下掉,卻沒有一絲哀嚎,似乎眼淚不是因為身體上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