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三江口不遠的一座無名小山上,李存背著一個竹簍,拚著命的狂奔著。一邊奔跑,一邊還把手伸進後麵的背簍裏,不時的從裏麵摸出一塊靈石或者靈礦,拿到身前看一眼。要麼擺出一副舍不得的樣子,再扔回背簍裏,要麼一咬牙,丟在地上,然後換個方向奔走。每丟一塊,都會在心中咒罵一句,咒罵的對象自然是“羊臉大魔”了。
他以為三位妖王出手,對付羊臉大魔是手到擒來的事,畢竟當年他麵對藍鯨赤鯉時,還隻有逃命的份。可他做夢也沒想到這位合作夥伴撞了大運,竟然能發揮八荒爐的威能,三位妖王連礦洞都沒敢進,就回來搬救兵,還請他使北冥神水去滅八荒神龍火。
他煉化了赤鯉的內丹後,因想借助赤鯉的身份行事,確實準備修行赤鯉的一些神通,這北冥神水乃是他選的第一門,正在修煉之中。因有赤鯉的內丹相助,差不多一年半載就能修成,可現在是萬萬不會的。眼見身份要暴露,隻好偷偷的跑路了。
他一跑,赤鯉失蹤的事很快就暴露出來。幾位洞主根據一些蛛絲馬跡,很快猜到了問題出在他身上,隻好將赤鯉隕落,連同玉昆山的事一起上報。現在整個鱗族都轟動起來,一半在追蹤他,一半在追蹤玉珠。無鄉他們來時,橫在河上的船,就是封鎖水路,防止他入海的。
另一邊,南無鄉也在腹誹不已。
他因為經常變做背生雙翅的樣子,確實有一副妖禽的模樣,而白老等十二個人分組時,也是按吞服內丹的種類來分的,跟他過來的五個也都是扮作禽類的模樣。也不知龍謙是從哪裏借的援兵,想來是彼此不熟,就把他們錯認了。
交談中,他知道這些人在前麵布下個口袋,圍著玉珠。他們若不是被錯認,應該早被一網打盡了。可他又知道,這個口袋不過剛剛布成,要是路上不被那艘穿耽擱一下的話,早就一頭紮進大海裏,連個影子都沒有了。
但正在叫苦的又豈止他們呢?
南無鄉一夥來時所行的那條河下,玉珠化作一個指甲大小的扇貝,在另一麵暗暗注視著那條攔住了無鄉一夥的那條船。她早在九龍水光陣布成的刹那,便先一步遁出了此陣的範圍,正想順著這條水路逃生,卻被這條船攔住了。偏偏她又不敢露出水麵。
前幾日她終於煉化了紫**,並元氣大複,甚至功力也更精純。便吞服了火蛟王的內丹來煉化,想借此提升功力。為了能夠更好的煉化這枚內丹,不得不去換取一些靈藥相助。結果就在昨日,意外的遇見了一位蛟龍族的老妖王,這位老妖王竟然與火蛟王熟識,還在她身上察覺到了火蛟王的氣息。二人大戰一場後,她借著水遁之術逃了,最後就變成這樣子。
現在不但前有堵截,後麵還有七八個妖王在搜捕自己,就連天上也盤旋著很多禽類妖修。她根本不敢離開水麵,否則再被人發現的話,可是連逃都逃不了。隻在心中奇怪,這些人能在身後布下陣勢已經不易,又如何提前猜到自己的路徑,還在前邊設下路障,並請動了羽族之人來搜查自己的呢?所謂羽族,就是頭上那些妖禽。曆來也有禽類在鱗族謀差事,這是因為不同的種族之間,神通往往可以互補的緣故。可是這夥妖禽裏麵也有妖王在,那必是羽族的精銳無疑,鱗族是無法臨時拚湊出這等陣容的。
他們三個各自暗惱不提,卻說這邊無鄉六人被龍謙帶走,剩下的七個人可就不知所措了。此時聽見白老傳音,知道始末。
這時,又見遠處有六隻妖禽過來。眾人心知這些就是真正的援兵,與南無鄉他們撞上的話,怕是萬事皆休,都在心裏著急。
武三絕膽大心細,忙從山上遁出,招手把六人叫了下來。也學那龍謙,質問這六人怎麼來的這麼慢,說烏大人都著急了。
那六個人一看他們這邊有七個人,頓時火了。說你們這邊人手充足,何故還要叫我們過來。還說他們那邊也追著逃犯,正是缺人手的時候。
“我們這頭追的是殺害火蛟王的元凶,一是罪大惡極,二是擅長隱遁,錯過這次可就追不著了。請你們擔待一下。”武三絕連忙解釋。
“我們這邊就不要緊麼?要知道我們追的這個妖王,平時都飛在九天玄風裏,這次是受了點傷才被圍住。要是跑了怕再也追不上。”有一個頭頂長翎,眉生細羽,長相邪魅的妖將很不滿意的說。看樣子,他是這六個人裏領頭的。
“唉。那可糟了。”武三絕搖著頭說,“因為你們晚到了一步,我這邊出了點變數。”他指著茫茫海域,“原本已將那妖王困住,可是來不及圍堵,又被她跑了。”又指了指那長河,“現在她可能又跑進河裏,咱們要守在此處觀察動靜。等把她逼出水麵後,就要靠諸位的神通了。”
“唉。早知你們這邊是這樣,我們是不會來的。”那邪魅妖將很不滿的說。這時武三絕心思一動,想要不要順便把這夥人打發回去。權衡之後,認為還是留在這裏比較放心,便又勸解一番。那妖將想反正都到這裏了,便招呼屬下隱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