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誰?”金霞許是故作不知,許是真的不知,但這個人的出現讓他有一些慌亂。
“暗幕之青龍,十日前他離開暗幕總部,暗中護送一批人馬,行經磷磺山時被我盯上,最後從暗幕的總部裏搶出來的。若我猜的不錯,這批人馬護送的就是彩雲母精吧?”黃真冷冷的說。
“不可能!”
“你是說青龍不可能出現在這裏麼?”黃真劍眉一豎的問。
“不要血口噴人,我是說他不可能護送什麼彩雲母精。”金霞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平複了情緒,
“丹輝宗丟失百斤彩雲母精,又運回了七百餘斤的彩雲母精,前後有八百斤的差量,不知金掌教藏好了沒有?”黃真突然轉移話題。
“與天蠍族的交易本座已經認了,諸位自可根據十宗定下的規矩處罰我。此事沒有必要再議。”事已證據確鑿,金霞索性認了,不然糾纏越久越顯得己方失理。至於這番反複的窘態,他這等修為的人是不會放在心上。其他人除了十宗的掌教,也沒人敢笑話他。
“此人中了我一招千夫指,道心失守,神誌昏迷,想審問要先弄醒他。”黃真幾乎目不轉睛的看著金霞,似乎想看出什麼破綻來。
“黃道友要弄醒他就快些動手,看著我是什麼意思?”金霞十分鬱悶,他覺得自己正陷入一場麻煩。
他先後數次以神識探視,想分辨此人可是真的青龍。可神識一碰到這青龍麵具者的身體,就會被彈開。知道是此人已被一種禁製掩飾住了,他不是沒有突破的手段,卻又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使用。
這樣一來,萬一此人真是青龍,他的麻煩就大了。但也有可能此人隻是黃真拎出來糊弄自己的,又不能輕舉妄動。
“我看著你,防止你殺人滅口。”黃真回道。
“住口!”鬆香書院的院長文鬆齡眉頭一皺,喝止黃真,“你有話快說,說完退下!”他覺得黃真在張九靈的事情上插手太多了。
“先看看此人身份吧。”黃真對這位掌教師兄的話倒十分尊重,說話的同時,轉頭看向馮九虛。
馮九虛自知其意,從袖口中摸出一個木盒。這木盒上貼著不少符篆,隱隱透出一股極寒之氣。
眾人正猜測此盒裏裝有什麼東西,卻聽馮九虛道:“此盒內乃是地師府的吳道清打斷的,暗幕五大供奉之一,青龍的手臂。”
話落打開木盒,露出一截已經有些幹枯的手臂。
金霞一看這截手臂,心就涼了半截。青龍斷臂已久,但上麵的氣息卻不會錯,用這根斷臂比對,自然就能坐實這個青龍麵具客的身份。對方做這樣準備,那這青龍必是自己的師弟不假了。
“此人身上另有禁製,諸位道友看不出氣息。等我先揭了此人的麵具,再證明這人就是青龍。”黃真環視一圈,“諸位且看仔細,說不定還是個舊識呢?”
話落一揮手指,一道劍氣射出,正好打掉青龍麵具。
“嘶——”眾人皆有準備,但看清此人麵孔後還是吃了一驚。
“這不是……”
“這不是霽霞生嘛?”
“的確是霽霞生廖凡!”
“他不是已經死了麼?怎會是青龍?”
“很顯然是假死,去做了青龍。”
諸位掌教,族長,盟主們也忍不住議論起來。
他們都是經常行走在修真界的,對這些成名之輩自然都熟識。這霽霞生也是個風雲人物,認得他的自然不少,有時看似本事平平,也是不用本門神通的緣故。
金霞在一旁,已是麵如死灰。同時明白自己早已落入對方的算計中。
這十年來,天師府因得到欒一萍與蕭一鳴的線索,明理暗裏的調查丹輝宗,前幾年往往不做台麵上的事,可隨著十年之期將至,形勢越發極端,最後幹脆把暗中的調查轉到明麵上來。
這自然引得丹輝宗針鋒相對,兩夥人拿著金霹令,你查我我查你,互相都查出不少無傷大雅的勾當,可以說誰也沒討好。
事情的轉折就發生在天蠍族丟了一百斤彩雲母精之後。天蠍族將一千斤彩雲母精分開收藏,是以他們隻盜出一百斤來。
彩雲母精極其珍惜,一百斤的數量已經難以解釋。金霞生怕再被盜走一百斤來,到時候等若坐實了與天蠍族的關係。中原南疆的一向不和睦,若是出了這樣的事,難免不引得其他幾宗的仇視。
這才起意將剩下的彩雲母精運回丹輝宗,彩雲晶一回到丹輝宗,那多少都解釋得通。天蠍族雖不情願,但其境內戰事連連,反而不敢過於得罪丹輝宗,加之失理在前,隻好依從。當然,他也防備著彩雲晶在路上失落,因而行事極為隱秘,且有高手暗中護送。
天師府的人在查丹輝宗,丹輝宗的幾位長老自然不能參與護送。是以這次護送是由天蠍族的一位入道者,與青龍聯手進行。可青龍完成護送任務後,已經安然返回暗幕總部?難道黃真可以潛入暗幕的總部,將本事不俗的青龍硬生生的擄走麼?若是這樣,似乎還有轉還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