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鬆香院浩氣破邪元 南無鄉心火煉怨魂 後(1 / 2)

一語驚醒夢中人。

爐心魔第一次被螭吻穿胸而過時受了一點小傷,被其強行掩飾過去,無鄉便以為是爐心魔體質特殊,不懼兵刃。

是以這次除了螭吻外,他又使了鎮海劍,想看看法寶對這魔頭可有效果。

爐心魔受傷後隨即隱形,傷勢無法具體判斷,但此時靈獄的威能雖比開始時減弱不少,但依然穩固,可見傷勢也沒比上次重到哪兒去。

換言之,被雙劍洞穿身體造成的傷勢,似乎與上次差不多。也就是說,鎮海劍並未對此魔造成額外損傷,爐心魔兩次受傷,皆是螭吻所至。

同樣是穿胸而過,內力、靈力都如打到空處,沒有發揮效果,那為何螭吻能對爐心魔造成損傷,而鎮海劍不能呢?

是“無形之體”四個字提醒無鄉,傷了爐心魔的是螭吻的劍穗而非劍身。

這種事情在南疆曦族藏寶之地曾發生一次。當時他遇見一個能將肉身在虛實之間轉化的僵屍,給他帶來不小的麻煩。當時他氣劍術尚未大成,便以“縛龍絲”綁住螭吻劍應敵,誤打誤撞的破了對方的無形之體。縛龍絲,如今正是螭吻的劍穗。

螭吻隻能傷到爐心魔憑依的肉身,對其影響有限,劍穗卻能傷到爐心魔的真靈!

“可惜爐心魔成了驚弓之鳥,輕易不會再現身,不然倒可以再試試。”南無鄉想著,同時環顧四周。

已經知道爐心魔的破綻,但螭吻對其造成的傷害不足,當務之急自然是破開靈獄,好尋找威力更大的同類寶物,才能解決問題的根本。

知道爐心魔不會輕易現身,因而激道:“你不要忘了我通曉火屬性的法則之力,對火的耐性遠超常人。你這樣躲在暗處,十天八天的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此言半真半假,他身上沾染了些火屬性的法則之力是真,但絕談不上通曉。對火的耐性遠超常人是真,卻挺不住十天八天,否則反而要靜觀其便了。如此說不過是為了逼爐心魔再度出手,可惜沒有效果。隻好繼續恐嚇:

“而在靈獄之外,說不定鬆香書院的人已經開始設法對付你了。若是消息傳到先天穀,穀中人對你起了興趣,會為此刻意出穀也說不定。”

無鄉說話間,鎮海劍一個盤旋的幻化成一朵劍蓮,自行落在腳下,將其拖在半空。七竅塔熠熠生輝,再度懸在頭頂,擋住四周烈焰。螭吻被其捧在掌心不住擦拭,尤其在劍穗上反複撩動,仿佛在暗示爐心魔說,“我已猜透你的秘密。”

果然,火焰不受控製的波動起來,這是爐心魔內心的猶疑。

金道人說南無鄉潛力將盡,短期內不會再有提升,怕會被爐心魔甩在後麵,卻不知爐心魔也有同樣的擔心!

爐心魔自誕生靈智,再到今日顯化成形,已經曆過不知幾千個春秋,想要原身化形,還有漫漫不知多長的路。

南無鄉修行不足一甲子,便能與他爭鋒,這是何等恐怖?原本他還心存僥幸,認為元氣恢複,再吸納生魂,功力大進後,就能將南無鄉一舉擊敗。

可短短十幾日的時間,對方的功力精進還勝過他。再拖下去,這個能帶給自己不好預感的宿敵,豈不將自己遙遙甩在後麵了麼?

是以盡管遭受重創,又身處不利之地,他依然沒有主動避走,而是竭盡全力的要將無鄉斬於此地!

搖擺的火苗宛如地獄的幽靈,隨著爐心魔的意念逐漸堅定,他們也像有了膽量一樣,張開爪牙的向無鄉逼去。

火海滔滔。靈獄外,鬆香山上的火雲鋪開有十裏大小。隨著方才一陣震顫,無數火球落在鬆林之間,頓時濃煙滾滾,大火燎原,獸走禽飛。

書院中,文鬆齡時而看向火雲,時而看向燃燒的鬆香山,臉色陰沉。黃真等也是如此。

鬆香書院的弟子們少有鎮定的。除了十幾個抱劍圍繞在幾位長老身旁的,多數都探頭探腦,甚至慌慌張張的朝火雲指指點點。

“院長,看來必須動用千機陣了,否則鬆香山都會毀去!”黃真有些焦急的道。

文鬆齡這才看了看頭上半卷的竹簡。千機陣已經發動,黃真的意思是用此陣攻擊靈獄。他未嚐沒有此意,卻覺得時機太早。

就在幾人爭論之際,火雲開始向中間團聚,在半空中宛如一座高爐聳立。

這爐百丈之高,在半空中宛如太陽高懸,卻不散發一點點溫度。不僅如此,有些修為不足的弟子,甚至還打起了哆嗦。

一股難以言喻的玄妙力量散開,周邊的火靈之力竟也被吸入半空的火爐之中。

爐外之人覺得冷,爐內人卻是另一番感受。

藍色劍蓮淩空飛度,在經行的軌跡上留下重重幻影,又被一道道火舌擊散。這是南無鄉禦劍飛空,躲避四麵八方飛來的火球、火箭等物。

劍蓮上,南無鄉並指成劍,撥開不及躲避的火球。他已換上一身新的道袍,上麵水瑩瑩,隔絕熱氣,感覺好上不少。但其漏在外麵的脖子等處,汗珠滾動,分明是受不了此間的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