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涅與柳銀環隻有數麵之緣,但二人的淵源還要更深一些。所以藍涅見那畫中女子頭戴銀環,一下便認了出來。隻是沒想到,前一眼才見到畫,後一眼就見到人了。
柳銀環自然也不會忘了這樣一個特點鮮明的小友,見其陷入麻煩當中,當即解了靈封,用定光環將其對頭的身子定住了。那人雖已入道,但半數經脈被藍涅控住,無法掙開她的法寶。
她是從陶玉那裏得的消息。那陶玉,家裏發生的事兒,都會向她講訴一番。雲雅初到是,就曾與她說,他有個修仙兒的妹妹,返回來寨中,嚇的她在瓷窯裏躲了半個月。
剛剛,陶玉跑到了瓷窯裏,跟她說前幾天的妹妹是假的,真的妹妹回來了,還帶著兩個幫手。
陶玉不傻,尤其涉及到柳銀環的事。雖然沒有看到畫像,但從袁飛的反應裏,知道他們想找一個女子和一個大手大腳的矮子。賴虎家的人像,柳銀環和胡漣也符合,他便過來報信。
柳銀環一聽就知道這夥人在找自己。可實際上,她不重要,胡漣也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陶玉。
但柳銀環即未說明此事,也沒問陶玉把那箱子藏到哪兒了,隻是好奇這些人的來曆,想看看那個假冒陶瓷,又被誤會成自己的女修結果如何。
正好見到藍涅被人捉上雲頭這一幕,見那人持著法杖,要戳死藍涅,也就顧不得其他,隻好出手了。
藍涅聽了柳銀環的提醒,本來隻任人抓住,第一次雙手攀附,反過來抓別人,幾乎抱在那白發老者身上。
老者被藍涅一抱,慌張更勝先前。
藍涅一手按在腹下,任脈氣海穴上,一手按在後腰,督脈命門穴上。這兩個穴位是任督要衝,幾為真氣周轉必經之所。
白發老者被按住這兩個穴位,真氣流逝速度瞬增數倍不說,登時真氣走亂,連身法都控製不住,兩個人栽栽歪歪的從雲頭滾落下來!
柳銀環見此人掉了下來,將拇指,食指,中指一捏,隻聽當啷一聲金屬交擊的脆響,白發老者頓時發出一聲哀嚎。
竟是縛住此老左臂和雙足的三隻銀環合成一個,將此老按著藍涅的手臂除外,餘下三肢都拿到背後,箍在一起了。
見此人再也動不得,柳銀環這才放心下來,卻也沒有鬆懈,而是又拿出一口銀燦燦的短劍,就要取這老者性命!卻忽覺氣氛一凝,四方景色都多了一分朦朧。
“苦候半月,終於把你等來了!”卻是半空中又來一人,青須青發,青衣獵獵,踩在一件有半人高的五色印璽上。
這印璽底麵平滑如鏡,上麵雕飾著五種顏色各異的蛟龍,有有鱗的,有沒鱗的,有有角的,有沒角的,有有足的,有沒足的,身子盤錯在一起,但五對兒顏色各異的眼珠都朝向外麵,猙獰至極。
隻見此人手掌虛抓,裹著柳銀環的氣泡晃悠悠迎風上擺,最後懸在此人背後。
“蒼老怪,你來的正好。快把我身上這人打死!”在地上躺著的白發修士,如見救星。
“曲老怪,你怎麼被人綁成這樣,還跟一個醜駝子在地上打起滾來。等回到山上,我可要大肆宣揚一番,給那些幾百年沒有活動過的老家夥當樂子講!”那青衫修士早見到下麵的一幕,不過柳銀環是大先知親自吩咐的任務,他自然先拿人,後管閑事兒了。
“少廢話,敢小看他,你忘了五龍寨上也出現過一個駝子麼!”白發修士隱約猜出了藍涅的來曆。
“是他!”青衫修士正要出手,卻因此猶豫了一下。
五龍寨被破後,有不少人都逃了出去,一個駝背的火族高手隨之傳開,懷疑是朱焰假死,神通大進後重新出現了。
事後他們調查過,五龍寨正是被赤火九變中的金石流和土山焦,兩招四掌打了個天翻地覆!出手的人實力之強,絕對在他之上。如果這駝子就是那人,他冒然出手的話,引火燒身怎麼辦?
“你等什麼?難道等我製不住他,再由他去對付你麼?”白發老者更急迫起來,可出於一些擔心,他沒有說出自己法力不斷流失的情況。
“既然你開口了,我就勉為其難,幫你一把!”青衫修士權衡一二,怎麼也不能把同伴兒丟下。腳尖一點,腳下印璽上一條銀蛟目光一閃,印璽立馬變做拳頭大小,化作一道銀光砸落下去。
但這道銀光還沒有落在藍涅身上,就像一道煙花一樣,五光迸散,又射了上來,射到九霄雲外,不見蹤影。
地麵上多出一個少年,身穿白色道袍,看著像十七八歲年紀,皮膚細膩,像出生不久的嬰兒。站在地上,如山嶽挺立。正是木無訥。
別人沒看清怎麼回事兒,可青衫修士知道,自己的法寶是被此人一掌打到天上去了。心有忌憚,卻也不懼,喝問道:
“南疆沒你這號人,為何要管我們南疆的事兒?”
“我不是南疆人,也不管你們南疆的事。不過地上的是我師侄,我不準你動他。你身後是我師兄的朋友,再放下她,你就可以走了。”木無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