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前輩,我隻想切磋武藝,沒有藐視前輩的意思,讓我帶走師侄和師姐,你們也不用拚命的。”
木無訥覺得把柳銀環呼為“朋友的朋友”有些拗口,想起她也在地師府修行過,呼為師姐也不算錯。
“小子,知道怕了?”蒼虯聽木無訥說隻想切磋武藝,以為他膽怯了。
“我們已經決定要你性命,又怎會輕易更改?你若真有能耐,也可以反過來取我們的性命。”影至深再次運轉真氣,發現這傷口除了流血之外,倒無別的妨礙,頓時信心大定。
“我要你們的命也沒用。不過,既然兩位前輩連性命都可以不要,那等我打敗你們,就把一身修為給我的師侄吧。”木無訥想了想說。
這次出來,許道靈即把藍涅交付於他,自然也有請他護道之意,所以他對藍涅的情況是清楚的,隻是沒想到契機這麼快就到了。隻是他覺得要人一身修為,實在是一件不太禮貌的事,不知如何尋得。未想第一次交手的兩個修士就如此豪放,連性命都可以說不要就不要,讓他覺得自己有些小氣了。
他卻不知,蒼、影二人所言,不過是鬥法前的一些狠話,隻有他當真了而已。
蒼、影沒想到,木無訥才說一句中聽的話,後麵就跟著一句讓兩人更為火大的話,傳音溝通一番,決定不再與木無訥說一句廢話。
蒼虯背後的青蛟法相往手中靈尺上一撲,靈尺上浮光一閃,便化作一條青蛟,直接撲了下來。
自己也念了個口訣,在掌間捏出一個雞蛋大小的墨青色光團。往外一擲,便是一道綠油油的水渦,裏麵咕嚕嚕直冒氣泡,這氣泡隻要破裂開,便會發出一股綠氣,讓人聞之欲吐。環在其身前,蓄勢待發。
影至深的法相卻撲到身上,整個人頓如一道陽光下的影子,身子一下拉長數倍,五根手指就像鬼爪一樣,一閃而至木無訥胸前。
木無訥見兩個人不再說話,以為他們默認此事。心中大喜之下,一手虛握成拳,一手微張為掌,腳下乘勢拉開一個馬步。
掌向下拍,拳朝上舉。就在拍掌、舉拳之間,便在腳下飛速長出一根土柱。影至深的手影一下抓在土柱上,隻摳下一塊泥來。
而在此間,土柱已經漲到幾十丈高,木無訥也隨之升了幾十丈高,拳頭正好與那條青蛟撞到一起。
交擊時隻見拳上金光一閃,那青蛟的身子頓時一個翻騰,竟然向上翻了起來。
木無訥的拳頭也往回一縮,人沒怎麼樣,但腳下的土柱竟崩成數截。乘勢在空中虛踏幾步,整個人在一連串幻影中直奔蒼虯而去。
蒼虯頓時意亂。
他一輩子打了不知多少場架,沒見過這樣的。一是對方不用法器,二是對方不用法術,三是不知對方為何要欺身而近。
正常來講,除非有特殊神通在身的,修仙者們鬥法時都喜歡拉開一點兒距離。
隻好操縱水渦向其卷去。
木無訥見之並指成刀,對著水渦便是一斬。
不見掐訣念咒,甚至這掌刀還沒砍到底,隨著手勢便有一股掌風襲出。
出掌時不過寸許高,但隨著掌刀劈動,立即暴漲到十餘丈高,正好比與那股綠油油的水渦大上一圈兒。
兩者在半空攪在一起,水渦整個被旋風包住,一股腦的卷到天上去,竟一滴水也流不下來。
蒼虯內心頓然一震。
木無訥這一掌,風出,風漲,風卷,風散,從出手到化去水渦,隻用了一個劈掌的時間便已完成。
他知道的所有法術,甚至妖族的天賦神通,都沒有這麼快的。除非對方沒有借助天地之力,完全使用自身真氣。
可是如此大威力的法術,若用自身真氣,豈不是劈上七八下就會真氣耗盡麼?而且即便如此,經脈也沒有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承受這麼多真氣運轉的道理。
震驚之餘,也在心裏慶幸。因為木無訥距離較遠,又有影至深牽製,所以他在驅使法寶的時候,沒有用法寶和法術護體。
如果木無訥沒有硬碰蛟龍,或者避開水渦的話,隻需省下一合的時間,發出一招攻擊自己,他的性命可就堪憂了。
卻不知,木無訥要砥礪自身武學,就要見識百家神通,除非有生命之憂,不然是不會放棄與每一招碰撞的機會的。
忌憚之下,蒼虯雙掌一合,搓出一個氣泡來。與困著柳銀環的氣泡差不多,卻把自己罩了進去。
木無訥見之,對著蒼虯便打出一拳。
同樣也是揮拳之間,蒼虯便覺一股巨力襲來。護身氣罩被打出一個驚人的凹陷,整個人被這股巨力裹挾著,一連向後退了十幾丈。
而幾乎在他後退的同時,木無訥在半空中,按著北鬥七星的方位,以自己為“搖光”,以柳銀環為“天樞”,已經連邁七步,到了柳銀環所在的氣泡處。
恍惚間似乎一身八化,八個身影站定八卦之位,各朝這氣泡打出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