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也在巨鯨島連開了幾天的議會,與人族情況不同的是,他們接連吵了幾天,卻一條共識也沒有達成,堪稱混亂。
妖族的局麵,可以說是二十五皇子一手開創的,居功甚偉。現在看兩族的形勢,不過回到了攻打兩界山之前,甚至還比那時還多占了晉州的大半。隻是一百幾十位妖王灰飛煙滅,無論從實力還是士氣上,對妖族的打擊都太大了。
羽皇已經去東海三島閉關,要療愈鈞天劍的傷勢。“金蛟王”也說自己輸了與南無鄉的賭鬥,沒有臉麵繼續留在這裏,要轉回妖族,除非功力大進,不會再踏入人族一步。隻有二十五皇子避無可避,在議會上接受其他人嘲諷的目光。他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可皇子的身份讓他不能低下頭。
自十九皇子來到人族,二十五皇子就有些後悔了。他的本事雖大,卻總是以自己的哥哥自居,提出些與自己相反的想法。
就以這次的事情而言,十九皇子認為該由南向北,征戰中原的同時,不能放鬆對南疆的侵略。理由是南疆同樣地大物博,且台麵上的先天沒有中原的多。
他則主張自東而西,以全占中原為要。理由是一軍突入南疆,很可能被攔腰斬成兩段,被人分開吃掉。且一入南疆,勢必讓南疆與中原的合作更加密切,他們又要多應對兩位先天。
因為這個分歧,這次才沒有集中兵力,而是同時從三州發動攻擊。偏偏的,隻有十九皇子大獲成功,已經占領了天龍關。天龍關是天龍山上修建的關隘,進出南疆的門戶。
這場勝敗與兩人的主張關係不大,可勝利的人總是更容易得到擁護,失敗的人連大聲說話都是一種罪過。
十九皇子與二十五皇子身形相似,但眉頭劍鋒一樣豎起,額外顯出幾分狠色。兩人爭執許久,連蛾皇、狼皇也不敢居中勸解。
眼看氣氛冷到極點,十九皇子總算顧忌一點兄弟情麵,傳音給二十五皇子道:
“皇弟,你一戰損失上百妖王,還有哪些妖王能心甘情願的追隨你呢?去東海三島練兵吧。我們已經攻取晉州,可以再叫幾位兄弟過來,將禹州交給別的兄弟統領也無妨。”
雖有矛盾,但也有一個更強大的,共同的敵人。二十五皇子心雖不服,卻知道事情隻能如此,冷冷回道:
“你叫哪個兄弟過來我不管,但小皇弟一定要來。今日局麵全賴他一手策劃,你也是占了他的名額來到人族的,不能再把他留在妖族冒險。”
十九皇子知道不答應這個要求,再開幾日的議會,還是不會有半點兒進展,隻好妥協了。二十五皇子拂袖而去,十九皇子長出一口氣,臥龍殿隻剩一個做主的人,他可以施展自己的計劃了。
二十五皇子離開臥龍殿後,實在氣惱不過,忽然想到已經閉關十年的古玄虛。自覺有古玄虛在身邊出謀劃策的話,自己不會慘敗至此。越想越覺苦悶,終於忍不住,決定打擾一番。
古玄虛的洞府前已經結了蛛網,他在洞外輕扣石門,喚出一個睡眼惺忪的小妖。見是皇子到此,連忙躬身跪下:“殿下,主人尚在閉關。”
“我知道,你去告訴他,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如果可以,還請見我一麵,倘若不行,我轉身便走。”
那小妖不敢違抗,隻好稱諾退下。半晌,洞府的石門再開,裏麵傳出古玄虛的聲音:
“殿下親自拜訪,屬下理應相迎。隻可惜修行正到關鍵,實在不便出關相見,還請殿下見諒了。就請殿下進洞,你我不妨長談一番。”
“明知先生閉關,卻還是前來打擾,是本王失禮。隻是本王就要去東海練兵,臨走前實在想探望先生。”二十五皇子進了洞府,七拐八拐的來到一扇更緊密的石門前。將這十年的事,主要是櫝柙穀的戰敗,與十九皇子的計劃都說了。
“殿下的想法是對的,隻是不該選在櫝柙穀與人族決戰,那地方除了地形險惡,與我們哪有半點兒價值。不過殿下也不用煩心,在我們的謀劃中,這些妖王本就沒有那麼重要。倒是你們兄弟定要齊心,千萬不要一時氣憤與他發生不睦,讓那人各個擊破了。而且他願意展露鋒芒,將來槍打出頭鳥,於你隻有好處。隻有一點,金蛟王既然來了,怎麼能讓他回去呢?我們謀劃的事少不了四海瓶,錯過這個機會,再難得到此寶了。”
二十五皇子聽過有豁然開朗之感,原來鬥了半天,他與十九皇子都把最重要的事情放在一邊,卻在一些旁枝末節上爭執不休。忙又問:
“依先生之見,四海瓶的事我們還有機會麼?我又該做些什麼準備呢。”
“金蛟王既然受傷,就算要返回妖族,也該在療傷之後,說不定還有機會。或者殿下可以找個理由,許諾一些寶物,將此瓶暫借過來。人族這邊,十九皇子的計劃能一時順利,最後必招大敗。殿下可以按約定去東海三島練兵,等十九殿下吃了虧,事情會有轉機的。可是殿下,我們約好的事,是不是也可以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