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主看著緩緩移動的妖族大軍,心裏也有疑問。卻沒有過多關注,而是帶些好奇的看向李平錫。
他看出此人修行仙道,但根基平平。這樣的修為卻與蕭廣仁一起出現,又有藍涅跟在身邊,定與南無鄉有關了。他是做什麼的呢?看樣子李克己倒聽他的話。
正疑問著,李平錫主動問道:“幕主,你說妖族想做什麼?”
這句話問得幕主一怔,一時無言。屠岸見李平錫修為不高,卻這樣與幕主說話,心裏有些不滿。但有蕭廣仁在此,也就沒有發作,隻冷冷回道:“當然是在攻城,道友連這都看不出來麼?”
“依道友所見,他們是想把京淵城攻下來了?”李平錫反問。
“他們雖然來勢洶洶,還發動了獸潮,但眼下的兵力是不足以直接攻取京淵城的。他們應該不是想把京淵城直接攻下來。”幕主回。
“他們用獸潮試探我們的禁製,用妖王試探我們的實力,應該是想了解京淵城的情況。”周世仁說。
“試探我們的話隻用獸潮與妖王就可以了,或者隻用大軍進攻就可以了,沒有必要獸潮、大軍、妖王一起動用了。”幕主說。
“不是攻取城池,不是試探實力,也不會是自取滅亡,那就一定是想纏住我們。”李克己說。
“纏住我們幹什麼?”蕭廣仁問。
“讓我們無法支援其餘幾座城池。”
“這麼說,妖族起碼有奪取一座城池的心思了?”幕主問。
“不可能!”屠岸說,“妖族那幾個皇子互相爭鋒,都巴不得自己第一個取勝,互相之間是不會有配合和掩護的。”
“屠道友依妖族秉性做推斷,我根據眼前的情況做推斷。驗證這個推斷很容易,問一問妖族進攻其餘幾城的兵力便知。”李克己說。
“好說好說。”幕主便取出三塊傳音符來,挨個的詢問一番。而後道,“京瀾城與京關城的情況與我們差不多,但京華城遭到了妖族的三麵圍攻,壓力很大呀。”
“果然是京華城。”李平錫麵有憂愁色。
“道友的意思,妖族真有一戰攻取京華城的心思。而我們這邊的妖族隻想牽製我們?”蕭廣仁問。
“現在看來,是這樣想的。”李平錫說。
“就算如此,我們又能如何?我們被纏在這裏無力分心,最多提醒那邊多加小心,或者讓天師府馳援京華城了。”屠岸說。
“妖族在京華城投入的兵力最多,但京華城依靠禁製,未必抵擋不住。麻煩在妖族會不會額外準備了一支獸潮,是不是額外準備了一位先天。”幕主說。
“要是準備了一支獸潮,京華城一定守不住。要是還準備了一位先天,就算天師府馳援也沒有用。”蕭廣仁說。
“重華山上也有先天,怕他們不成?”屠岸說。
“南無鄉出手的話,保下京華城不成問題。但這就是兩個先天在東麵大打,三個先天在北、南、西小打,等於把本該發生在幾年之後,在重華山上的決戰,放到今天,放在京華城打了。不知這是不是道友們想要的結果。”李平錫說。
“重華山的禁製遠比這四城厲害,若在京華城與妖族決戰,勝敗我們都吃了大虧了。”陳太生說。
“時間上,我們也希望把決戰盡量往後拖,這樣我人族又可以有許多修士突破瓶頸,恢複些元氣了。”
“這樣的仗輸贏都不能打。”蕭廣仁連忙否定說,“李道友是不是有什麼主意,不妨明言。”
李平錫心中已有決斷,可看過幕主、陳太生、屠岸、周世仁等,多把自己當做故弄玄虛之輩,就是有所尊重,也是看著蕭廣仁的麵子,不然可能連開口的機會都不會給自己。知道時機未至,便先指著城外的妖族道:“我還得想想細節,道友們先應付這些妖族吧。”
原來眾人交談之間,數裏外的妖兵妖將也在妖雲與戰團的掩護下抵近城牆了。
與隻知衝殺的獸潮不同,這些妖兵妖將很有章法,先把弓弩手用妖獸屍體堆起來的肉牆打出幾個缺口,分作幾個方向的列陣在前。
獸潮被妖兵們指引,也一改先前全麵衝擊方式,分成幾股的重點攻取城門。飛蟲也分作幾團的落在妖獸身上,或者貼著獸潮向前飛縱,到近處才一擁而起。
以獸潮與蟲潮做先鋒,妖王在前頭擋住人族的攻擊,各樣體型巨大的妖獸也被妖將們組織起來,靈光、法器、巨石、巨木如雨一樣砸向城牆。
京淵城雖有禁製,但任妖族隨意攻擊的話,早晚會被破掉。麵對如此情況,幕主也做了新的安排。
隻見十幾艘巨型飛舟從城內緩緩開出,前半身在城外,後半身在城內。從京瀾城上空俯瞰的話,京瀾城的城牆與城門前的半圓形甕城就像一張弓,這十幾艘巨型飛舟就像搭在弓上的箭。
巨舟自帶防禦與攻擊的禁製,就成了城牆的延伸,把攻城的獸潮分割成十幾塊。沒等巨舟上的修士出手,舟下先響起一陣鍾聲。妖獸應聲倒了一大片,飛蟲也紛紛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