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然,這種法很無厘頭,對於楊銳而言也絕對不夠公平,但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公平呢。楊銳很明白這一點,所以他的臉sè好看不到哪裏去也就絕對很容易被人理解。
“不……不知道,”被問到了的那個幹部有些慌張,“應該是有下崗工人鬧事吧?”
“應該?”聽到這話,楊銳的眉頭頓時就是一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應該是什麼意思,到底是不是?”
“這個……”被問到的幹部支支吾吾的,不敢回答。這種事情,他怎麼敢亂?這個時候的每一句話可都是要負政治責任的。
不出意外的話,這個敢不回答市長秘書的問話的幹部肯定會倒黴,但誰讓這家夥的造化好呢,鑒於這個自己到現在還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幹部之前主動的給自己點過幾次煙,林鴻飛決定給這個到心中為止自己依舊不知道人家叫什麼名字的家夥一個機會。
“楊秘書,怎麼回事啊?”林鴻飛和胖子一邊毫無道德心和羞恥心的在市zhèngfu鋪著大理石的光潔大廳裏吐的瓜子皮到處亂飛,一邊笑嘻嘻的同楊銳打招呼。
林鴻飛和安樂樂?他們兩個人怎麼會在這裏?楊銳愣了一下,卻是不好繼續揪著這個倒黴蛋繼續問話了,無奈的放開他,苦笑著道,“還不是外麵那個聲音……”
林鴻飛沒有去管那個副科看向自己那感激的目光,擺擺手讓他快走,笑道,“楊秘,我要是你,我就什麼都不會管。”
“啊?”楊銳一下子就愣住了:林鴻飛,我楊銳跟你沒仇吧?
老板讓自己問問下來發生了什麼事,自己卻什麼都不問,下來轉了一圈就回去,被老板知道了會怎麼評價自己?
“聽我的沒錯。”林鴻飛不給楊銳解釋,“如果劉市長問起來,你就是我的就成……你要是不信我也沒辦法。”
按照常理來,以林鴻飛的身份和地位,他把話到了這個份上。楊銳當然隻有乖乖的聽從的份兒。但心高氣傲的楊銳顯然不能以常理來度之,丫的臉皮輕微的抽搐了兩下,悻悻的道,“呃。不過去看看,我這心裏總是不踏實……”
這倒黴孩子啊,林鴻飛不話了,一臉無奈的搖頭:就這麼個笨蛋,怎麼會被劉寶國選為秘書呢?難道是因為他是個笨蛋?
…………………………
楊銳剛出去不到半分鍾。就滿臉蒼白、慌裏慌張的跑了進來,因為太過緊張,可憐的楊銳同誌差點兒兩腳拌蒜直接跌倒在林鴻飛和安樂樂的麵前,不怪楊銳會被嚇成這個樣子,麵對一個由最少幾百號扛著鋤頭、鐵鍁、三股叉、十字鎬的壯漢以及風吹就倒的老頭老太太、懷裏還抱著nǎi娃子的婦女組成的奇怪隊伍,任誰的反應都好不到哪裏去……這麼一個詭異的隊伍實在是太棘手了,一個不心,不定就會出人命!
國內的情況就是如此,若是不出人命。不管多大的事都能夠大事化事化了,可一旦出了人命,不管上升到多高的高度都不為過,有無數的領導同誌就是一頭栽倒在這上麵的。
外麵的口號聲越發的響亮了,每呼喊一次。可憐的楊銳的臉sè就白上了一分。
“好了,放心吧,劉市長肯定能應付這種場麵的,”雖然楊銳剛才的表現讓林鴻飛有些不滿。但既然這家夥已經吃到了苦頭,林鴻飛也就不為己甚。溫和的安慰他,“我覺得,當前的當務之急就是趕緊請劉市長出來穩定局麵。”
90年代初的共和國還沒有到那個國有企業大規模倒閉的時代,自然也就沒有多少應付這種局麵的經驗,楊銳拚命的點頭,嘴上卻在遲疑著,“這……這種情況,市長出來會不會有危險?”
你是個好秘書,都這個時候了還在為你的領導的人身安全考慮,可你也是個笨蛋秘書,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會對你這個嗎?林鴻飛一臉怒其不爭的瞪了這家夥一眼,“你擔心劉市長有危險,你就不擔心這些憤怒的村民們會把市zhèngfu給拆了?”
楊銳頓時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屁滾尿流的衝向了樓梯,連電梯都顧不得了:他剛剛還真沒有考慮到林鴻飛的這種可能。
“咳咳……鴻飛啊,你這麼有身份的人,嚇唬我的秘書有意思嗎?”
身後一個不滿的聲音響起來,不用回頭都知道,這肯定是楊銳的老板:市zhèngfu的當家人劉寶國到了。
“劉市長好。”林鴻飛笑嘻嘻的轉過來和劉寶國打了個招呼,隨著北郡市工業製造有限公司升級為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林鴻飛的身份和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雖然自己不過是個享受副廳級待遇的副處,可在麵對劉寶國這個正兒八經的正廳的時候,已經儼然有了幾分平輩論交的意思了,沒辦法,這就是金錢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