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洶湧而來,讓她喘不上氣。熱門她落了水似的,掙紮求生,卻無法和他的力量抗衡。
這就是他所謂的愛和喜歡?她剛才幾乎有些同情他了,誰知他接下來做出了這樣的事。果真一個人的性情長成後就無法更改了,他骨子裏的那種霸道和不可一世早就成為他的標簽,她怎麼能夠奢望和他緩和對立的局麵呢!
她奮力推搡他,“主子,請您三思。”
她到現在還保持冷靜,這女人真可怕。他就是要撕碎她的偽裝,就是要看她驚惶失措的模樣。她越是這樣他越是肆意,不如要了她,這樣她還怎麼跑?他知道她和容實有過那種事,他不在乎,他隻要他們份量相當,她在挑選的時候,心裏那杆秤至少不會偏頗得太厲害。再說漢人不像滿人,滿人不會刻意要求女人的貞潔,漢人卻不是。女人一旦失貞,下場不外乎遭棄。那次他留宿她的值房,隻是讓容家人誤會,容實定然知道首尾。這回叫他不得不正視,他還能一如既往地相信頌銀嗎?
他用力製服她,“想想你阿瑪,還有讓玉,你想讓他們死,隻管和朕對著幹。”
她已經不知道應該怎樣唾棄他的無恥了,從牙縫裏蹦出幾個字來:“別拿這套來威脅我,會讓我更瞧不起你!”
她身上的香氣熏人欲醉,分明柔弱,卻要說出這麼傷人的話。果然不愛,連憐憫都沒有。沒關係,他不需要憐憫,他是人間帝王,隻要征服。
混亂裏下手沒有輕重,她一腳踢過來,踢得他脛骨驟痛。他咬牙哼笑:“你憑什麼瞧不起朕?你連命都是朕的……”她忽然屈膝頂向他的鼠蹊,他真的生氣了,揚手一耳光,狠狠抽打過去,複一手掐住她的脖頸,狠戾道,“你的膽子太大了,想叫朕斷子絕孫不成?既然不肯從了朕,那活著也無用了,帶著你對容實的感情,上望鄉台等著他吧!放心,朕早晚會叫他來陪你的,讓你們做對鬼夫妻,也算朕成全了你們。”
他的虎口越收越緊,頌銀隻覺眼前模糊了,仿佛籠著一層厚厚的霾,什麼都看不清了。耳中血浪拍打,一陣陣,嗡鳴作響。
這回可能真要死了,可是她放不下的東西太多,家裏人、容實,還有內務府的差事……她的眼睛漸漸失了焦,茫然望他,那張臉猙獰可怖,和頭一回見到時的尊貴從容相去甚遠。權力是□□,毀了這個翩翩公子。
她也掙紮,卻是無謂的抵抗。他仔細欣賞,看著那如花的麵孔變得嫣紅,仿佛暈染上了一層朱砂。她手腳的力氣越來越小,隻消一個彈指,他的困頓就會遠離,他會重新變得堅硬無比。可是怒火突然消失無蹤了,他猛然一驚,慌忙抽回了手。
她驚天動地咳嗽起來,大口抽氣,人躬成了一隻蝦子。他握起拳,冷眼旁觀,就算是個教訓吧,讓她知道天威不可觸犯也好。
頌銀從這刻起才真正對他產生恐懼,以前還會同他打太極,靦著臉討好他,主子長主子短地奉承他,到如今蕩然無存了。這個人連半點敬重都不配得到,這場感情裏他最大的錯不是讓她拉攏容實,是他沒有一顆真心,他從來不拿別人當人看。求書網
她艱難地往後縮,怕得渾身打顫。剛才離鬼門關隻有一步之遙,她真的還要在這內務府繼續呆下去嗎?人這一輩子行走在路上,一路走一路扔,把無法擔負的東西都扔了,才能走得長遠。現在內務府變成難以承受之重,她得走,離開這紫禁城,到沒有他的地方去。
她的腦子已經跟不上動作了,四肢有它自己的意願。她從炕上下來,往門上跑,卻忘了這宮廷此刻是個大籠子,她根本跑不出去。最新章節全文閱讀他趕上來,輕而易舉就把她扔了回去,頌銀的腦袋撞到牆,咚地一聲,眼前金花亂竄。大片的濃霧覆蓋下來,凍住了她的腦子,有一瞬無法思考。似乎到了瀕死的邊緣,她喘氣續命,他不顧她的死活,扣住衣襟一撕,撕得胸懷大開。那胸乳隔著小衣,像含苞待放的花,有嬌豔欲滴的輪廓。他生出破壞的欲/望,用力揣捏,氣惱地問她:“他有沒有碰過這裏?有沒有?”
她哭得打噎,啞聲咒罵:“你這個禽獸!你枉為人!”
他愈發恨,解開她的腰帶隨手一扔,那鸞帶正落進炭盆裏,濺起滿地火星,“我枉為人?我要不是想挽回你,還等到這會子!可是你瞎了眼,看不見我的心,你滿腦子就隻有那個賊兮兮不要臉的容實,他到底有哪點好,值得你不要命地維護他?朕今天就幸了你,看你能怎麼樣!”
他掀起她的曳撒,一向覺得女人穿男人的官服礙眼,恨不得把這袍子撕碎才解恨。已經半熄的炭火點燃了那根鸞帶,藍色的火焰顫抖著焚起來,空氣裏彌漫起布片燒焦的糊味兒。她兩手遮擋,哀淒望著他,不說話,隻是望著他。他避開她的視線,和她對視會令他羞愧,會擊破他好不容易下的狠心。他借酒蓋住了臉,一切荒唐到最終都會被原諒的。
他把她的手固定在頭頂,找到原點輕攏慢撚。她弓起身,哭得甚可憐,卻咬緊了嘴唇不出聲。她是怕,怕把那些上夜的蘇拉引來,傳出去,她就沒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