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隻能放下(1 / 2)

汲昊一邊觀察著穀底的變化,一邊吩咐神兵繼續準備。

“帝子難道不知道冥王仉溪也在穀底!”

子墨第一次對汲昊說話這麼疾言厲色。

汲昊顯然事先並不知情,聽到子墨的話吃了一驚,“什麼?冥王仉溪也在穀底!他什麼時候下去的。”

“剛下去不過一刻。”

子墨臉色蒼白,但是心裏卻比起剛才要鎮定多了,立刻請願:“穀底邪祟太盛,隻怕以仉溪一人之力難以脫身,請帝子再給我一刻時間,我下去找他。”

汲昊正要反對,子墨已經飛身衝了下去。

白色的旋渦轉動得愈來愈烈,汲昊望著穀底深思了片刻,隨即咬牙下令:“將法器收好,聽號令行事。”

子墨還未達穀底,已經被邪靈卷起穀底的積雪所阻。漫天白雪中,根本就看不到仉溪的影子。她催動靈力施出妖影重林,借著積雪下樹木的移動急切地尋找著仉溪的身影,在邪靈的阻力下,子墨的搜尋進展得極為緩慢,眼看著與汲昊約定的時間就快到了,仉溪還蹤影全無,子墨不由得有些著急。

她手結法印,正準備催動周身靈力將穀底的積雪掀開,看仉溪是否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埋在積雪底下,冷不防打身後伸出一隻手來將她一把按住。

“不可!”

仉溪臉色青白,五指冷如冰垢,不由分說拖著子墨禦風頂著邪靈往外衝去,一邊急切地告訴她:“魔女已經覺醒,隻是她十分狡猾,穀底的封印雖然最為薄弱,但是我剛才已經探測過了,這裏並不是她選擇的衝關所在。”

“什麼?!”

子墨顧不上解釋,在皆同仉溪衝出穀底時拚盡靈力喊道:“不要祭出鎮魔法器……”

“轟”的一聲巨響中,在他們衝出穀底的瞬間,神族的將領已經斬斷用來拴住鎮魔法器的龍筋岠莽,汲昊雖然聽到子墨的呼聲,但是鎮魔法器已經開始下墜,他隻得咬破中指以血為咒啟動法器。

一時間咒語響徹天際,鎮魔法器如同一隻巨鼎,見風就長,金光四射灼人雙目,鼎身上的靈力四溢,帶著沉沉威煞將整個蒺藜穀納入鼎內。

鎮魔神器緩緩落地生根,穀底的邪靈被盡數收去,隨著巨鼎漸漸沒入地下,終年積雪不散的穀底一片平坦,草木花石,一如數十萬年前就如此一般,開得茂盛。

蒺藜穀四麵山上歡呼雷動,子墨跟仉溪並肩而立,隻覺得從心底往外透著冷意。

汲昊是唯一一個聽清子墨喊話的人。在眾人的歡呼聲中,他神色凝重地走到子墨跟仉溪跟前,沉沉地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仉溪望著周圍狂喜的人們,無力地說:“我們浪費了唯一可以暫時製衡她的法器。”

汲昊臉色大變,聲音已經不可抑製地高了數倍,“你在穀底到底看到了什麼?”

“魔女姬止已經覺醒,穀底雖然是封印最為薄弱的地方,但是卻不是她選擇的衝關之地,剛才那陣妖風跟釋放出來的邪祟,隻是她故意用來混淆視聽迫我們祭出鎮魔神器而已。”

四周的空氣瞬間便凝固了。

狂歡的人群不敢置信地直刷刷地望向仉溪。

子墨雖然剛才已經從仉溪的話裏猜測到事情不妙,現在聽了仉溪說的情況,還是不由得臉色一變。

在死一般的寂靜中,仉溪轉頭望向汲昊,解釋說:“我剛才在穀底時就覺得那股妖風來得蹊蹺,看似凶猛,但是後繼卻不足,所以遁著那股妖風發出之地找了過去,這才發現穀底的封印被她刻意地開了一個小口,目的隻為釋放那股迷惑眾人的妖風邪祟。我放入的傀儡在姬止的封印之地找了一圈,那裏已經沒有她的蹤跡。所以我斷定,姬止,她應該早就覺醒。”

“想不到姬止覺醒之初便能警覺到穀外有針對她的鎮魔神器,竟然避易就難,故意放出邪祟引我們上當,廢了鎮魔神器。”

汲昊頹然退了數步,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低低地說:“難道,真的是天意如此!”

子墨因為離他比較近,對於汲昊最後那句近乎痛苦的低喃聽得非常清楚。盡管失去製衡魔女姬止的法器大家心裏都不好過,但是這萬餘年來變得日益穩健沉著的汲昊居然當著眾人的麵這般失態,還是讓她很驚訝。

子墨隱隱覺得,汲昊那句“真的是天意如此”好像隱隱還有另外一層含意在裏麵。

汲昊並沒有陷入在自己的情緒裏太久,不過一瞬,他已經恢複了最初的平靜,開始冷靜地重新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