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急於趕路的兩個人極有默契地沒有禦風而行,而是選擇在雲間漫步。默默地走了一程,兩人的手心因汗變得濕滑,荀淵很是自然地換到子墨身體的另一側,佯裝無事地換了隻手繼續牽著她走。
子墨原本還覺得很是尷尬,見了荀淵強裝若無其事的樣子終是忍不住“嗤”地笑出聲來。
荀淵被她笑得老臉一紅,眼睛僵直地望著前方,聲音低低地說:“以後可不要再說什麼連男神的手都不曾牽過一回了,今天可不讓你牽上了麼。”
子墨突然想起自己說的那番想要找人雙修的渾話,不由得老臉一紅,眼睛一瞪,死不認賬,“誰說了!”
荀淵對她的否認完全不予理會,又板著臉一本正經地警告:“還有那找人雙修的渾話也不可再隨意胡說,若是再讓我聽到了,可輕饒不了你。”
子墨下意識地用一隻手護住自己的屁股,惱羞成怒地反問:“你會如何?”
荀淵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嘴角一挑,“若再讓我聽到,我便就地辦了你。”
聯想到剛才的情形,一股熱血臉騰地衝了上來,讓子墨的臉紅得發燙。窘迫不已的她掙脫荀淵,召來金凰驅著它直衝雲霄而去。
不一會荀淵騎著銀鳳追了上來,兩人並駕齊驅向九重天飛去。
到了九重天上空,荀淵並沒有回去的打算,跟子墨說:“這次問天結果很是出人意外,我還有事跟天帝商議,你先回去吧。”
子墨這才想起自己居然忘記問海皇的命運如何了,忙攔在荀淵身前,不無緊張地問:“是海皇的命數有變?”
荀淵麵色凝重,“今日你我在清虛之地看到的是天裂之像,如果這次不能化解,隻怕這天下命數會變的就不隻是海皇那麼簡單了。”
“天裂之像!”
子墨自然知道天裂意味著什麼。
天崩地裂,到時自然不隻是事關海皇一個人的生死,而是天地間萬物都有可能被毀,也是改天換地之兆!
子墨情急地問:“沒有化解的辦法嗎?”
荀淵望著她,舒緩了眉目,淺笑道:“凡事總有因果,天裂也不例外。隻要找到天裂是因何而起,自然就能找到化解的辦法,你不用太擔心。進去吧!”
知道荀淵現在急於去找汲昊相議天裂的事,子墨自己也心緒紛亂,衝他揮了揮手,從金凰背上跳下來自顧進了院子。
天庭一團忙亂。
出征海族的事已經公布了出去,汲昊正同一眾天將商討出征的事,看到荀淵白袍飄飄而來,忙揮退眾人迎了上來。
素來淡然的荀淵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待眾人都退了出去,他手結法印,在含章殿設下結界。
汲昊見他這麼鄭重其事,心裏頓時浮上不好的預感,忙問:“可是問天的結果不妙?”
荀淵望向汲昊,開門見山:“星像顯示的是天裂之兆。”
“天裂之兆!”
汲昊的驚愕全寫在臉上,他幾乎不敢相信,“因為海皇?”
荀淵搖頭,“你我心裏都明白,海皇掀不起這麼大的風浪。而且以他的為人,即便他萬劫不複也絕對不會為禍蒼生。”
“哪會是誰?”
“這正是我想要問你的。”
荀淵看著汲昊,冷冷地說:“這次我星卜時,意外發現在帝王星的背後居然還有一顆暗星,我想那顆暗星必定跟你有些淵源,我要知道他是誰!”
汲昊愣了愣,隨即反問:“始神如何肯定那顆暗星便必定會跟我有些淵源?!”
荀淵忽地一笑,“你該清楚天裂意味著什麼。萬事都有因果,那顆暗星已逐漸有破雲而出,取代帝王星之勢。如果我這麼說,你是不是還要否認那顆暗星所代表的那個人,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汲昊麵色凝重,沉吟不語。
荀淵起身,“我要守護的是天下蒼生,不是某一個帝王。我的職責是在災難來臨之際盡量將傷害減到最少。萬事皆有因果,如果不知道天裂的起因,即便是我,想要化解也無從談起。天帝既然不能做到坦誠相待,那就自求多福吧。”
“始神請留步!”
汲昊快步攔下荀淵,臉上很是為難,“不是我不願坦誠相告,實在是這其中牽扯到兩代先帝,身為後人,由我來提及此事實為不敬。”
“我對你們神族這些宮廷秘聞並沒什麼興趣,隻是事關天下蒼生跟神族的命脈,孰輕孰重,你自己權衡吧。”
荀淵揮手撤了結界,繼續向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