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臉怪顯然沒有料到他不惜毀滅自己也要救出荀嬰,手下不由得一滯,仉陌的靈魂已經暴長成一張大網,鋪天蓋地地朝他罩來。
隨即他的身體卻如同鬼魅一般撲向荀嬰,抱起她向外遁去。
“不要!”
荀嬰驚恐的聲音傳來時,一道白光突至,隨著她淩空一個法印,仉陌的軀體將是被凍住一般,立刻定在原地。
這樣的意外顯然出乎仉陌的意料之外,早就生了豁出性命的他在最後關頭突然轉了方向,化身巨網撲向後來的白衣人。
仉陌將自己的命門全部坦露在無臉怪麵前,同時也將他抱定的必死之心也表露在無臉怪的麵前。
“別傷害他——”
“放心,就算他有一天真的死了,那也絕對是自己蠢死的,與別人無關。”
仉陌後頸一痛,意識消失在荀嬰跟一個陌生人的對話中。
荀嬰望著昏迷中的仉陌不無擔心,“娘,他怎麼還沒醒來,該不會是爹下手太重把他傷著了吧。”
子墨看了一眼榻上的仉陌,又看一眼了擔心不已的荀嬰一眼,忍不住歎氣,“傻丫頭,你爹要不是手下留情,他早就連渣都沒了,又怎麼可能好好睡在這裏。”
荀淵一掀簾子踱了進來,朝榻上瞟了一眼,隨即一臉嫌棄地說;“沒用的東西,這樣就躺下了,居然還想拐我女兒,門都沒有!”
“爹!”
荀嬰不滿地橫了荀淵一眼,沒好氣地說:“我都說好多遍了,不是他拐我,是我拐的他。”
“行了行了,一個女孩子說這種話也不害臊。”
子墨打斷荀嬰的話,又用眼神示意荀淵跟著她出了屋外,回頭瞄了一眼一臉緊張地守在榻前的女兒,試探著問:“你覺得這孩子怎麼樣?”
荀淵仍是一臉嫌棄,“不怎麼樣。”
子墨難得一回不夫唱夫隨,反駁他道:“我覺得還不錯。”
“不錯什麼?!就這點本事還想娶我女兒?往後他拿什麼保護咱們嬰兒!”
“本事是練出來的,可是對咱們嬰兒的心意卻是要發自內心的。我看他為了咱們嬰兒連魂飛魄散都在所不惜,僅這份情意已是極為難得了。”
“可是……”
“夫君,要知道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你是想繼續當嬰兒的慈父,還是當她的仇人?”
還想反駁的荀淵被子墨問住了,最終隻得長歎一聲,“真是便宜這小子了。”
子墨聽他言外之意是同意了,不由得呡唇一笑,“你別舍不得了,嬰兒遲早是要嫁作他人婦的,你身邊不還有我嘛。”
荀淵看了她一眼,眉間終是鬆動了。
仉陌醒來後知道原委,在很是誠懇地向荀淵跟子墨道歉後,正正經經地向他們提出了求娶荀嬰的要求。
荀淵的臉依然跟千年寒冰似的不為所動,子墨到是開始了丈母娘審女婿的架勢。二人在知道他是冥王仉溪的兒子後,不由得同時愣住了。
子墨意外是覺得世事難料,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數百萬年後她的女兒會跟仉溪的兒子再次走到一起。
荀淵這次完全不留餘地,一口就拒絕了仉陌的求娶。
子墨還待求情,荀淵堅決地說“我防了他老子數百萬年,沒得理由以後讓他再有親近你的機會。”
麵對荀淵毫不掩飾的妒夫嘴臉,這下子連子墨也無從勸起了。
仉陌不知道原本像是有了默許之意的荀淵為什麼突然改了主意,一意在九重天外長跪不起,荀嬰擺明了與仉陌同心同德,也跟著跪在九重天外,荀淵鐵了心的不答應,子墨也無計可施,正覺得為難,不想冥界的二殿閻羅王王曆倒找上門來了。
讓子墨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荀淵在與王曆關起門來一席詳談之後居然改了主意。盡管臉色還臭得很,不過對於仉陌跟荀嬰的婚事卻不再反對了。
子墨覺得奇怪,便偷偷問王曆,“你都是怎麼說服他的呀?”
王曆一笑,“這數百萬年來閻王之所以沒想起你來,那是因為我們偷偷喂他喝了忘情水。我隻是告訴始神,算起來忘情水那藥效也快要過了,始神若想閻王不再糾纏於往事,唯一的辦法就是欠了我們什麼就還我們什麼。”
子墨心思本就通透,讓王曆一席話噎得半天回不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