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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一隊金兵順著草叢中的蹄印找到了一具具屍體。//. //經反複確認後,什得拔伊勒根奔到官道上向已等得心急的甲喇額真阿山和額駙達爾漢急報:“額駙,額真大人,死的是祖大壽他們!”
“什麼?!”
一聽死的真是祖大壽,達爾漢的馬鞭頓時驚得失手落在地下,望著伊勒根目瞪口呆,嘴唇合起又分開,不知什麼好。
祖大壽的死讓阿山也震驚萬分,朝達爾漢看了一眼,難以置信道:“祖大壽是明國的前鋒總兵,除了我們,誰能殺他?!這到底是哪方人馬幹的?”
“你問我,我問誰?”
達爾漢沒好氣的悶聲了句,“祖大壽一死,這錦州城便詐不開了。咱們速去向汗王回稟!”
“好,這事得速告於汗王知曉!”
事幹重大,阿山不敢耽擱,忙掉轉馬頭便要奔大營而去。
伊勒根卻還多問了句:“那祖大壽的屍體怎麼辦?”
“一個死人還能怎麼辦,別管了,咱們走。”阿山才不理會祖大壽的屍體怎麼辦,揚鞭便縱馬跑了。
達爾漢愣了愣,想著人既然已經死了,便沒有價值了,這屍體帶不帶回去都沒什麼意思,不如喂了那些野狗。朝伊勒根擺了擺手,示意他跟上,也縱馬回了。
…………
夜已很深了,城中人家早已就寢,祖宅後的佛堂中,卻有一中年美婦正對著佛祖的香虔誠的念著《法華經》。
佛象下案桌上,那香已燃了一半,嫋嫋香煙慢慢的飄散在佛堂中,聞上去,一股淡淡的香味。
屋外,更夫早已經敲過三更的梆子,可是這美婦卻是始終沒有停下的念頭,自始至終都在那聲誦讀著佛經,不為風吹草動,一心隻為自己的丈夫和三個兒子向佛祖乞求保佑。
這中年美婦乃祖大壽的妻子李氏,娘家乃遼西書香門弟李家,自十四歲由其父做主嫁給時為遊擊的祖大壽,一晃已是二十五年過去。二十五年來,李氏遵持婦道,孝敬祖大壽老母,又為大壽生育三子,長子澤潤二十有五,次子澤傳十八,幼子澤洪十六。
三子長相不似大壽,倒酷似李氏,故大壽常感慨娶妻太美,結果生子不類父。好在三個兒子性格卻像極大壽,均是好弄刀舞槍,使得祖家不致斷了將門之後。
雖生養了三個兒子,可是李氏身材並未走樣,與年輕時一般,加上素來也重保養,雖近四十,看起來卻像三十出頭,風韻猶存。大壽也愛其美,每次從錦州回家,除去向老母磕頭之外,便喜與李氏呆在屋中不出,纏綿不已,想著再盡些力,讓妻子再為祖家生養一丁半女,可許是大壽年紀已大,又常年征戰,身體受了影響,雖經多番耕耘播種,李氏卻再無生養。
也幸好沒再生養,保養再好,也是近四十歲的女人,大齡生子,怕是這容貌再如何保養也保不住,這身材也要走樣了。
自六月大壽奉督師孫承宗之令前往大淩河築城,李氏便隱有擔心,雖為一介婦人,但李氏對局勢的洞察卻在大壽之上,大壽去時,李氏便曾勸他,“今東虜勢大,已非十年之前,攻守之勢已然改變,今主動之權在他東虜,我大明被動防守。督師雖意拓土,東虜卻未必會成全督師。君不聞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以為妻之見,大淩河築城之日便是東虜出師之日。這大淩河離錦州二三十裏,東虜若一部圍城,一部打援,則夫君必危。莫不如轉築淩河,緩緩圖之。便是有危,錦州與淩河不過十數裏,斷不會就陷入絕境,進退也可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