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黨中央派遣人民內務委員會工作組調查“劉勇毅反革命事件”,在提審劉勇毅等反革命份子之前,內務委員會先調查了五河縣當地當政機關與之有關的人員。這件事對於五河縣的黨政機關可以是個不大不的刺激。內部調查結束之後,內務委員會並沒有去提審被捕的劉勇毅及其同黨,而是自行召開了一個內部工作總結會議。五河縣黨政機關的同誌並沒有能夠列席,這讓五河縣縣委書記吳遼相當的不滿。
不過在這件事情上,不滿歸不滿,吳遼實在沒有可以直接那出來的理由。人民內務委員會的工作組一來沒有影響地方黨政機關的正常工作,二來工作組除了不笑不寒暄之外,不發火不批評,僅僅是詢問了一些問題。讓吳遼整整不滿的是調查方法過於冷淡,讓被調查者心裏頭很不舒服。可這個問題恰恰沒辦法拿出來直接抱怨,調查組是來查問題的,不是來慰問的。不能要求人家笑臉相迎。在這種不滿與不快中,吳遼幹脆也不去繼續招惹調查組。
調查組對縣委書記吳遼的心情一點都不在意。齊會深主持的會議中,首先分析的就是五河縣當政部門的工作作風。這並不是他們對吳遼以及五河縣的同誌有什麼意見,這是陳克在人民內務委員會工作組出發前安排的工作內容。
自從人民黨創立以來,黨組織裏頭一直缺乏鎮壓反革命的機構。理由其實很簡單,人民黨還沒有建立起革命政權,自然沒啥反革命可以鎮壓。雖然也建立了紀律檢查委員會,但是陳克一直覺得必須建立起對內進行肅反整風的機構。雖然認毛爺爺過“黨內無派千奇百怪。”“有人的地方就會有左右之分。”但是這不等於陳克認為可以無限製的放縱各種派係的紛爭。
從曆史上看,中國的朝代裏頭都習慣采用“異論相攪”的模式。也就是讓朝廷裏頭有各種不同的政治派係和想法存在。這樣可以讓君主比較輕鬆的控製各個派係,反正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想找出打壓某一派的理由,完全可以采用“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秦檜殺嶽飛,還能出個“莫須有”。“異論相攪”對於玩權術的好處可以是顯而易見。
對於社會主義政黨,這種古代的權術就是完全有害的。黨向來講統一思想。路線爭論,甚至是路線鬥爭固然不可避免。但是這種鬥爭不能沒有底線。人民黨絕不能無條件的允許任何爭論。為了保證基本的綱領能夠被貫徹,人民內務委員會這種機構就必須存在。
當然,陳克不會傻到現在就明明白白的直,“我建立人民內務委員會就是為了將來肅反用的。”而且作為一名技術派出身的人物,陳克認為既然要肅反,那肅反就絕不能是一場無原則的政治傾軋。如果變成了黨內同誌為了權位展開一場無所不用其極的大亂鬥,陳克覺得自己幹脆就用人民內務委員會把自己肅反掉算了。
肅反是要肅清反革命,整頓錯誤思想。這是一件極具理論和實踐高度的技術性工作。借著打擊根據地內部反革命的機會,人民內務委員會自打創建起級別就相當高。齊會深作為中央常委直接領導內務委員會的工作,在他的手下配備了不少精兵強將。這次到了五河縣,他們除了要調查清楚“劉勇毅反革命團夥”的問題,還要對五河縣工作開展情況進行分析。
“現在收集到的情況來看,縣委和地方上的同誌工作熱情很高。根據地第107、1064、1079條的詢問情況看,吳遼同誌對於監督有一定的抵觸情緒,但是工作方麵還是比較細致。”
“周義英同誌是軍屬,對黨很忠誠。有報恩心理,理論認識不足。根據117、00條的問詢看,她現階段的心思還在工作上。”
“武工隊的同誌”
一條條的具體事例以及相應評價不斷的進行彙報和彙總,齊會深一麵看著同誌們按照預先編寫的問詢綱要進行分析,心裏頭覺得有些異樣。
這是陳克提出的一種心理分析方法,陳克自己也承認現階段這種條例很“形而上”很“機械”,人心這種東西也不是做實驗,可以完全規範化和量化處理的。但是齊會深很讚同陳克的另外一種觀點,“我們需要的是發現與提拔堅守原則服從紀律努力向上的人民黨黨員和幹部。雖然以後隨著工作的深化和積累,這種分析會越來越深入和細致,不過人民內務委員會對內監察的任務不是弄出什麼整個人類心理的全部分析,內務委員會的任務是要對黨員和幹部進行檢查和評價。我們首先要確定的是合格的黨員與幹部們的心理活動規律,這些合格的黨員們遇到問題該怎麼想,怎麼辦。如果是因為一些黨員和幹部自己不合格,結果在評價中因為標準而被曲解了他們的本意,那麼這等冤假錯案我們也暫時得接受和容忍。”
而且齊會深認為人民黨現階段對黨員的要求並不過分,“實事求是”“實話,辦實事。”隻要黨員們能夠貫徹入黨儀式上所發下的誓言就可以了。人民黨的內部黨會上經常討論到底該怎麼工作,包括現在的五河縣黨委書記吳遼在內,大家都認同一個基本觀點,那就是“每個人都會犯錯。但是這錯誤應該分為主觀和客觀。”客觀錯誤隻是能力問題,能力這種東西通過工作和學習總是會提高的。但是主觀錯誤就是品質問題了,這絕對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