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元洪並不知道自己的對手還有閑心考慮自己的兩麵性問題。//. //()如果黎元洪真的知道的話,他很可能會委屈的,“俺就是一個當軍官的,哪裏有那麼多想法。”
湖北新軍已經登岸開始步行前往合肥,作為這次湖北新軍進攻合肥的最高指揮官,黎元洪的現在感覺到一種極度的為難。湖北新軍的訓練程度黎元洪很清楚,而對麵的人民黨匪軍的實力卻遠超出黎元洪的想象。這支軍隊有著超強的工兵能力,而且有著強大的組織能力。黎元洪認為這是他的“老師”嚴複的手筆。原本的突襲計劃現在已經變成了正麵進攻。為了掌握更加全麵的計劃,黎元洪命令探馬加速探聽情報。
黎元洪的部隊開拔的很徹底,既然船隊已經不能繼續逆流而上,他們就暫時下了船錨,停在出陸軍的發點上,保證兩邊的距離能夠降到最。不僅如此,黎元洪甚至希望水軍能夠用繩子捆住水下的大型水泥塊,靠蒸汽機的動力把這條障礙物拖開缺口,盡量讓水軍能夠跟上陸軍的行動。吃水淺的水軍風帆船隻運載著後勤補給越過了障礙物繼續逆流而上。
湖北新軍的大部隊開拔之後,水軍們根本不想下船,岸上隻剩了寥寥無幾的人。一度人喊馬嘶熱鬧非凡登陸地點很快就冷清下來。水軍們早就習慣船隻往來的長江,麵對著一條寬闊安靜的南淝河,河麵上沒有什麼船隻,南淝河兩岸的樹林中響著震價的蟬鳴,要不了多久就立秋了,這些蟬都在用盡最後的力氣鳴唱著夏日的曲子。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動靜。這種喧鬧中的靜寂讓水軍上下都覺得心裏頭很不舒服。
在湖北水軍沒有注意到的樹林裏頭,幾叢灌木突然不自然的擺動起來。很快,一塊帶著植物的地麵傾斜著升了起來。兩個滿臉滿身沾滿了泥土的人赤身裸體的爬了出來。他們手裏拎著被同樣沾滿了泥水的衣服。先是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他們沒有看到有湖北新軍埋伏的探子,這兩個人才學著布穀鳥叫了幾聲。另外一處偽裝的很好的觀察點很快打開了偽裝蓋。兩個人民黨的偵查連戰士也爬了出來。
現在已經是三伏裏頭最熱的時候,隱蔽點裏頭更是又濕又熱,他們塗著油脂的精壯身體上已經被汗水劃出了一道道的痕跡。眾人絲毫不在意毒辣的太陽。與隱蔽點裏頭相比,林地裏頭的清新空氣,還有陽光曬在身上那種暖洋洋的感覺都太舒服了。
大夥一麵喘著氣,一麵先把蓋子蓋好,每個偵查點裏頭都派了一個人去彙報情況,另外的同誌留在原地偵查情況,準備接應下一波過來的偵查員。穿上草鞋,選出來的兩個同誌往接應地點快步去了。
“可是悶死了。”一名偵查員抱怨著。
“這油膏一開始摸上去還挺涼快,不過頂不了太久。”話的偵查員邊邊在身上搓著。他指的是防蚊蟲叮咬的油膏,在隱蔽點裏頭油膏也變成了泥膏。
偵查部隊的同誌們這麼抱怨並不稀奇,在如此惡劣的情況下堅持兩的確是非常辛苦。不過大家都知道,想在敵人眼皮底下藏身這麼久,大家早就有心理準備。人民黨在準備工作上也做到了極限。除了防蚊蟲叮咬的油膏之外,大家至少準備了速食的食物,還有提神用的糖果。摻合了苦艾、薄荷以及其他提神植物的硬糖,含在嘴裏一顆的確能夠很好的讓大家精神起來。
隨便了幾句身體上的不適,同誌的話題轉向了離開不久的湖北新軍。“這些湖北佬在這裏待了快兩,要走要打不趕緊決定,就這模樣還想打仗麼?”
工農革命軍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問題,倒不是工農革命軍遇到這樣超乎常識的突發情況會有什麼特別的表現。而是工農革命軍會提前好久就把偵查力量派遣出去。絕對不會犯下到了跟前才知道敵人幾前就已經設置障礙的錯誤。
偵查員們按照早就設定好的行進線路快速撤退著,這裏距離接應地點還有段距離,本來用鴿子傳遞信息會快的多。無奈的是隱蔽點裏頭沒辦法存放鴿子,這是試驗後的結果。鴿子對環境的忍耐程度遠不如人類,訓練有素的偵查員能夠在地下隱蔽點裏頭藏上兩,依舊能夠生龍活虎。一般的測試結果是,在濕熱的隱蔽點裏頭待的時間超過16個時,鴿子要麼就病倒了,要麼幹脆就在惡劣的環境下去世了。
接近了彙合地點,不遠處傳來了布穀鳥的叫聲,這是規定好的信號。偵查員們回以蛐蛐的叫聲。
“怎麼光著腚過來了?”前來迎接的同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