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光複會出擊(三)(1 / 2)

陶成章並不是一個肚雞腸的人,既然把光複軍的敢死隊交給徐錫麟,他也不玩什麼花樣。//. //()徐錫麟更是如此,既然想的話都已經過,到了該血戰的時候,徐錫麟一點都不想廢話。

敢死隊在光複軍裏頭是一個常設軍事單位,這個軍事單位承擔了突擊與攻堅,凡是傷亡最大,最危險的戰鬥,敢死隊要承擔其中的大多數。不僅僅是在光複會,其他革命黨組成的武裝裏頭,無不存在敢死隊這種軍事單位。這也算是一種傳統,曆史上這種部隊有一個稱號,叫做“牙兵”。大概取的是猛獸攻擊時尖牙利齒的意思。

當然了,作為敢死隊,在麵臨高得多的風險的同時,也享受著更多的特權。例如裝備上,敢死隊除了人手一支製式長槍之外,軍官還有短槍。炸彈供應也是有限提供給敢死隊。普通建製內的光複軍則隻有長槍。至於後來趕去的光複會成員發展帶領的部隊,每支部隊給與一定數量的槍支。其他附庸而來的部隊,光複會就隻有口頭安撫,以及提供糧食的支持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光複會也不是擁有洗腦術的大神,不可能把每個站到光複會旗下的人變成悍不畏死的戰士。這個組織隻能按照對組織的服從程度來區分遠近親疏,從這個角度來,光複會內部的各路豪傑之間遠近親疏的關係並不比與人民黨的關係差距更。

現在敢死隊有大概五百多人,與杭州戰役前相比沒什麼差距。隻是老敢死隊現在有近兩百傷兵沒有歸隊,新補充進來的都是之後各地派係推薦的人員。敢死隊不僅僅有裝備上的優待,敢死隊本身也是一種身份。在別的光複會同誌前不用擺別的譜,光傲然一句“我是敢死隊的”,立刻就會被高看一眼。現在外頭針對敢死隊還有一個風傳,“等打下了南京,敢死隊的都會給封個官。”在這等刺激之下,徐錫麟執掌敢死隊之後,親自來自薦或者托人來項的就絡繹不絕。項者大多數是出身低微的,圖的就是通過加入敢死隊得到一個賣命的機會,若是戰場上死不了,以後就大是個官。再也不會任人驅使。

徐錫麟本來想著趁著出發前最後幾好好整頓一下敢死隊,結果工作每每被前來項的人打斷。這不能不讓徐錫麟感到很是惱火。頭兩他還親自處理此時,後來徐錫麟幹脆就完全不接見這等人。

在安徽考察的時候,徐錫麟等人也考察過工農革命軍。那時候徐錫麟真的是大開眼界,從隊列行進這些基本功,到武器裝卸保養,更高級的則是射擊、投彈,工農革命軍的軍事素養讓徐錫麟對軍隊如何作戰認識有了極大的直觀認知。等徐錫麟真的想把這些寶貴的知識傳授給敢死隊,他就突然明白了一個成語,“邯鄲學步”。

據那個去邯鄲學走路姿態的人,沒有能學成邯鄲人優雅的走路姿勢,反倒連自己以前怎麼走路都給忘記了,最後不得不爬回家。以“武器拆卸”這個訓練,人民黨的訓練目的很明確,首先讓大家知道槍支的構造,以及射擊原理。在步槍射擊時遇到了問題的時候,能夠迅速排除故障,繼續投入戰鬥。步槍發生故障在這年頭很尋常,掌握了這等技術很必要,徐錫麟對此深以為然。

問題在於,徐錫麟根本就沒弄明白人民黨為何對槍支保養如此重視。由於采用的是步兵班排戰術,人民黨的兵力投入密度遠低於采用排隊槍斃的步兵戰術。人民黨一班裏頭敢有一支步槍出了故障,就意味著在好長的一條戰線上損失了近10%的火力。而對采用排隊槍斃的隊列模式而言,在人民黨以班為單位的防守戰線上,他們能放上三倍甚至五倍於人民黨的兵力。隻是一兩條槍出了故障,根本就顯露不出來問題。

隻看到表現,卻沒有能理解這表象下的深層理由,徐錫麟的武器拆卸訓練成果就大打折扣,更別槍支拆卸本身也是門科學,第一訓練裏頭,槍支拆卸就導致了數支步槍遭到了損壞。而不少人把步槍零件安裝回去,等步槍大概恢複了原樣,卻發現有幾個“多出來”的零件不知道該往哪裏安裝。

步槍對與光複會來是很寶貴的裝備,這還沒打仗就損壞了槍械,讓根本沒有後勤保養概念的光複會幹部大為心痛。好不容易把槍支安裝好,又調換了新槍支。後勤部門幹部用可憐巴巴的語氣哀求道:“徐先生,您可別給我們添亂了。求您了。”

懂槍械安裝的人本來就不多,若是徐錫麟再一意孤行進行這種危險的訓練,這部分人員光給徐錫麟擦屁股就能累死。看著這些人員哀求的目光,徐錫麟不得不答應了他們的請求。

如果不能繼續進行槍支拆卸,接著的“試槍校射”訓練自然不可能順利進行。徐錫麟曾經向陳克請教過一個問題,如何能把槍打準。作為兵力處於弱勢的一方,徐錫麟很希望“每一顆子彈消滅一個敵人”。陳克就談起了“試槍”。原本陳克也不懂這些,陳克一度認為保養就是擦槍,上油,防止槍膛進灰進沙。雖然知道槍管裏頭的來福線,但是陳克對保養的認識中完全沒有“校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