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粹兩支騎兵的死拚,最初的衝鋒如同山洪衝出河道衝出峽穀般勢不可擋。靠了軍服內的鋼質鍛壓胸甲,工農革命軍的騎兵們無視了北洋軍大部分攻擊,戰士們揮舞著軍工廠工人同誌們用鍛壓機成批製造又經氧化處理過的鋒利軍刀,將攻擊範圍內的北洋軍的騎兵砍稻草般砍落馬下。北洋軍的部隊的大隊人馬頃刻就被衝斷成數截。
戰鬥中頃刻就解決了上百名北洋軍騎兵的馬刀製造技術在1世紀的話根本談不上什麼技術含量。製作工藝與那些網絡上價格上百元的菜刀完全相同,兩塊鐵中間夾上鋼片,用機器壓成合適的厚度,經電動砂輪初次打磨之後,進行表麵處理。經最後一道磨製的工序後就成批的出廠了。
據日本刀也是這麼一個工藝,刀身是強度韌性都不錯的鐵,刀鋒部分則是韌性極佳又能磨製的極為鋒利的鋼材。這技術穿了不值一提,但是能否大批量的提供優質材料體現的是則是工業能力的水平。工農革命軍的馬刀比北洋軍的更輕,也更鋒利。
工農革命軍套在軍服裏麵的鋼甲也不可能是整個鑄造鍛壓的半身甲,胸甲由皮革與鋼板製成。農業飼養能力同樣決定了軍事裝備能力。
既然在集團衝鋒中無法獲勝,北洋軍的騎兵隊列就如砂土般崩潰了。工農革命軍的大隊騎兵隊形向前繼續衝了一段,就開始沿著彎曲的路線開始回卷。如同在湖麵上劃開了一道優雅的弧線,大隊工農革命軍騎兵開始將北洋軍繼續衝散並且包圍起來。一支支隊從大隊中分離出來,向著開始慌亂的北洋騎兵襲去。最初的集團衝擊還更多依靠氣勢的話,現在開始的戰鬥就更多依靠個人的勇武與技術。
孫永勝這時候才有機會觀看工農革命軍的騎兵,比較身材的話他們更“消瘦”些,但是胳膊明顯比北洋軍粗壯不少,而且這些戰士們的年齡明顯更。孫永勝注意到一個皮膚顯得頗為白皙的青年,用一種隻能用是輕盈形容的流暢姿勢揮舞著軍刀。每一刀下去,都能砍翻一個北洋騎兵。兩名北洋騎兵已經被逼到走投無路的地步,他們索性催馬直奔這個刀法伶俐的青年而去。兩柄馬刀一前一後從左右兩邊砍向工農革命軍青年騎兵的咽喉。
令孫永勝大吃一驚的是,那個青年沒有絲毫的畏懼。他抬起左臂,硬生生擋住了左邊襲來的攻擊,右手中的馬刀橫掠而出。右邊那個北洋軍的軍刀呼嘯而來,隨即被工農革命軍的軍刀斬成了兩段。
這局麵大出兩名北洋軍騎兵意料之外,而工農革命軍的年輕騎兵也沒有絲毫停頓,他利用左手上的鋼質護臂推開北洋軍的武器,右手馬刀迅如驚雷般左右劈砍。等他從兩名北洋軍騎兵中一串而過之後,兩名北洋軍騎兵脖子上噴射著鮮血,從馬匹上栽落下去。
馬蹄轟響,工農革命軍的隊騎兵們斬落了附近的北洋軍之後,就撥馬回到了大隊之中,大隊則毫不停歇的蜿蜒前進,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把北洋軍騎兵大隊給包圍了。
沒用太久,工農革命大隊騎兵的奔馳逐漸停止。被分割包圍的股北洋軍要麼被斬落馬下,要麼乖乖的舉手投降。剩下的以孫永勝為中心的大隊北洋騎兵完全成了甕中之鱉。被包圍的北洋軍看到工農革命軍的戰士們將馬刀插回刀鞘,摘下背上的騎槍,黑洞洞的槍口對著北洋軍的騎兵。
“北洋的兄弟們,你們已經盡力了。現在投降吧。我們工農革命軍優待俘虜!”有人高喊道。
手裏拿著馬刀的北洋軍一個個麵麵相覷。還在馬上的人數已經從最初的接近兩千現在剩下的不到五百。隻要工農革命軍的騎兵一通射擊,北洋騎兵的生命也就到此為止了。絕大部分北洋軍已經垂下了手中的馬刀,即便是死硬份子也沒人敢主動發動進攻。
就在此時,東邊傳來了馬匹奔馳特有的轟鳴聲。北洋軍們的臉上露出了喜色,另外一路夾擊的北洋軍看來已經趕到了附近。不過這大喜之色隨即消失的幹幹淨淨。工農革命軍要是準備迎敵的話,他們又會怎麼對付自己?肯定是盡可能先斬盡殺絕以絕後患。那些方才已經垂下馬刀的人神色緊張乃至絕望的重新緊握刀柄,舉起了武器。
工農革命軍並沒有動作,他們就在這裏靜靜的等待。越來越近的馬蹄聲中,突然響起了輕機槍密集射擊的聲音。那萬馬奔騰的感覺頃刻就變了調子。仿佛正在等這個變故,留在山頭上的幾百工農革命軍騎兵已經催動坐騎向著東邊飛馳而去。
盡管槍聲與重機槍的聲音大不相同,孫永勝還是從連續不斷的射擊聲中明白發生到底了什麼。當年他就從機槍陣裏麵逃出一條命來,那如同暴雨,如同飛蝗的密集子彈是孫永勝永生難忘的噩夢。他萬萬沒想到,工農革命軍居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布置了這種死亡陷阱。更沒想到北洋軍就這麼傻乎乎的衝進了死亡陷阱。無法形容的懊悔與懊悔帶來的巨大痛楚感,把孫永勝徹底吞噬了。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過去,神色焦慮的北洋軍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仿佛是幾年,又仿佛是一瞬。當遠處密集如爆豆的清脆連響終於平息下去沒多久,一隊騎兵飛馳而來,他們高喊著:“我們已經徹底打垮了東邊的敵人,我們勝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