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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深秋的空是灰蒙蒙的,這座曾經是歐洲強大國家的首都仿佛失去了生命力一般。.街上的行人遠沒有戰前那麼多,這不多的行人臉上也沒有笑容。公共衛生管理也失去了活力,垃圾,枯樹葉,滿街都是。倒是有乞丐在垃圾中慢慢翻著,試圖從中找到可以繼續使用的東西。
一輛汽車停在一幢很不起眼的樓前麵,幾個男子從車上下來。他們亞洲人的長相在柏林的街頭很是少見。而且這幾個人都穿著呢子風衣,麵料頗為光潔。這兩樣在柏林都是少見的元素。仿佛知道自己挺容易引人注目,所以幾個人快步走進了樓裏麵。
這座樓外麵看著不怎麼樣,不過一走進去就會感覺大不相同。穿著德意誌第二帝服的軍人嚴密把守的內部入口,更往裏麵走的話,會遇到更多德人。他們肩頭的階級章證明他們的身份。這裏麵除了那些一看就是屬於打雜的尉官之外,其他人至少也是少校級別的軍人。至於佩戴將軍級別階級章的高級軍官也為數不少。
非軍人裝束的中國人在這個樓中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不過從這些德意誌軍人的表情中也不難發現,這些中國人絕非第一次到這裏來。
前麵有尉官引路,中國人到了一個很的房間,從桌椅的拜訪來看,這裏是被當作會議室的。中國人剛進屋沒有多久。一位中將帶著一位文質彬彬的年輕上尉走進了會議室。雙方握手後坐下,會談立刻就開始了。
這不起眼的樓是德國重整軍委的一個委員會,凡爾賽合約規定,德國隻能保留十萬人的陸軍。絕大部分德人必須退役。到底選擇誰留在德國的新陸軍中,就是這個內部委員會的任務。可以,這個委員會掌握著重建未來德隊的重任。
施耐德中將與曼施坦因上尉就是這其中重要的負責人,而對麵的中國人則是中國方麵的使者,以蒲觀水中將為代表的一眾人等。
“元帥對貴國的建議比較有興趣。但是這些建議看起來未免太籠統。”施耐德中將板著臉道。倒不是因為中國是協約國成員,所以中將心中對中國有什麼敵視。而是中將與德國其他將領一樣,認為軍人板著臉是最好的公務時段表情。
不需要什麼翻譯,蒲觀水一行都會德語。而且施耐德中將還是蒲觀水的“學長”,所以蒲觀水心理上對這次談判對手並沒有什麼隔閡。看了看坐在施耐德中將身邊的曼施坦因上尉,蒲觀水很難把這個看上去文質彬彬,氣質更像是一位學者的青年與他的姨夫興登堡元帥聯係起來。要知道,興登堡胖胖的圓臉上留著兩撇修理的整整齊齊的大胡子,一臉的蠻橫模樣。那才是標準的普魯士武夫的相貌。
收回視線,蒲觀水道:“單純以距離來講,貴我兩國已經沒有任何實際衝突的可能。當然,這得排除惡意的故意敵對導致的不理姓行為。那麼,在沒有實際衝突的當下,我國認為合作就是最好的選擇。”
曼施坦因上尉注意到了蒲觀水方才看向自己的目光,不過上尉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意外的神色。作為出身軍事名門的曼施坦因其實也很在意對麵的這位中國中將。單憑年齡的話,曼施坦因比蒲觀水隻五六歲。兩人的階級則是差地別。但是曼施坦因並不認為蒲觀水是“幸進”。
德人們對戰爭也有反思,特別是當一部分青島戰敗的德軍從中國帶回了突擊戰術之後,德人中的中高級軍官,特別是高級軍官對中國的軍事水平就再沒有了覷的心思。在戰後的反思中,德國舊參謀本部的軍官們不止一次的懊惱,如果當時早些與中國進行軍事合作,能夠在戰前就引進中國的突擊戰術的話,這次戰爭的勝利者就將是德國人。而且比較主流的觀點是,即便是1916年才能完成突擊戰術的研究,但是能夠對德軍進行全麵改造,並且堅定不移的將其執行下去,德國也能夠獲得勝利。
曼施坦因相信,即便隻以突擊戰術這個功績,蒲觀水在德軍也是能夠成為中將的。羨慕的心情是有的,曼施坦因並沒有任何看不起蒲觀水的想法。相反,他認真的聽著蒲觀水的發言,希望能夠與中國在未來的軍事方麵有合作的可能姓。
“……協約國是絕對不會給貴事產業任何機會,即便是有機會也是十幾年後的事情。憑白失去十幾年的時間,對任何軍事產業都是很致命的打擊。而我國在軍事工業上有很多不足,我們認為貴我兩國在這些領域上有充分的合作空間。”蒲觀水認真的講述著自己的態度。
德國的政局到了190年才算是初步穩定下來。當然這個穩定也僅僅是相對而言,法國人在德國大肆搶掠,倒處拆工廠,搬機器。而戰後的經濟危機更是猛烈打擊著德國的經濟。所謂的穩定,僅僅是蒲觀水知道該去找誰而已。
然而中國在各國的外交人員依舊以百倍的熱情不停歇的工作著,新生的共和國需要迅速提升自己的軍事以及工業力量。蒲觀水很清楚,此時距離刀槍入庫馬放南山的和平差的很遠很遠。人民黨抓住了一戰的機會奪取的一切,英法等國都在歐洲戰爭結束後希望再次從中國這裏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