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關東之殤(十)(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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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曰本人,想在社會上混下去首先就得學會推諉責任,學會瞎話。.絕大部分跑中國的曰本革命者寧肯選擇打回曰本的血腥模式也不肯回來搞基層建設,這就是原因之一。在中國享受了實話的生活之後,他們覺得違背本意瞎話比上刑還難受。

在人民黨這裏你可以錯話,但是不能瞎話。實話的標準格外簡單,見到什麼什麼,聽到什麼什麼。不能“猜測”的話,更不能編故事。北一輝覺得在中國的時候,因為有自己的心思,以及自己的“執念”,又存在怕被人笑話,怕被人自己沒能耐這些否定的言辭,所以感覺實話也是不那麼好出口的。

問題是經過在中國的這番遊曆,北一輝深刻的感受到曰本的風氣到底有多扯淡。岡村寧次上來之後先給北一輝扣上一個“散步不合時宜言論”的罪名。如果是在中國的話,岡村寧次作為政斧人員,已經違反了中國憲法中關於言論自由的條款。

人民黨以及中國人也不喜歡散布不合時宜的言論,例如著名文學家周樹人就寫過文章嘲諷那幫故作高深的家夥。諷刺去喝滿月酒的時候,不拜年的話,卻故作高深的“這孩子將來會死”之類屁話的人。

言論自由在中國是受到保護的,喝滿月酒時屁話的家夥或許會被主人打,那是個人問題。國家不能限製言論自由,隻有觸犯法律的言論才會遭到法律製裁。而且還是就事論事的製裁,政斧絕對不能指責個人品行。更何況北一輝連一句瞎話都沒呢。

但是在曰本,不合時宜的發言本身就是個實實在在的罪行。這也是北一輝極有感觸的事情,如果謊言已經是一個國家維係自己存在的手段,那麼隻能這個國家有問題,這個時代有問題。

當然,不謊也不是就要做一個桀驁不馴孤芳自賞的二貨,北一輝笑道:“岡村君何來此言?”

岡村寧次帶著曰本上層特有的那種莫測高深的笑容答道:“北君為何要散布旅大租借協議今年到期的話?”

北一輝的臉色慢慢嚴肅起來,岡村寧次看樣子還真的有備而來,提出的問題非常尖銳。堅持謊言有時候未必要撒什麼彌大謊,製止人實話本身就是撒謊的一部分。

如果是在人民黨那裏,特別是在工農革命軍中,戰前動員會上集思廣益中,就有收集各種情報的一個環節。如果北一輝在會上告訴其他不知情的同誌,旅大租借協議19年到期,北一輝是會得到大家的稱讚,而不是指責。在曰本,這就是一項實實在在的罪名了。

大川周明瞅著事情不對頭,連忙上來打圓場,“北君想來是喝多了,昨我見他大半夜才醉醺醺的回來。”

北一輝聽了這替自己分辨的借口,心裏麵感到哭笑不得。若是在人民黨那裏,敢醉醺醺的去參加會議的家夥才是犯了大錯誤,喝醉酒絕對不能當作逃脫罪責的借口。

岡村寧次輕笑一聲,“喝醉酒了麼?”

大川周明見局麵有點向好轉的方向發展,連忙先請岡村寧次進屋去,“外麵太陽太曬。進去喝杯茶吧。”幾分鍾後,大川周明專門騰出的會議室裏麵,北一輝與岡村寧次麵對麵的坐著,每個人麵前都放了一倍清茶。

“北君,那幾名犯了門禁的軍官已經被關了禁閉。我看他們好像是在想替你隱瞞什麼,我必須,那幾個年輕人好像還是很有骨氣的,到現在都什麼沒。不過鬆鶴丸的店東倒是了很多。為了那些年輕人,北君就沒有什麼要的麼?”岡村寧次慢條斯理的道。

大川周明心裏麵一陣輕鬆,岡村寧次的態度看似高壓,實際上已經頗為緩和了。如果是普通情況,他是不會透露那些年輕人什麼都沒這類事情,而是開始用那些年輕人了什麼來威脅北一輝。

北一輝卻陰沉了臉,“我和年輕人所的都是我在中國的見聞,卻不知道崗村君想聽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