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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青不是想讓李潤石同誌把日本的事情解決了麼?”遊緱出了自己的猜測。
“遊緱同誌,你這是不是在指責我搞人事活動?”陳克立刻詢問道。
遊緱從來不和陳克客氣,她笑道:“有點。日本的事情即便是沒辦法與中國的問題相比,好歹也是中國未來的戰略支點,你又何必這麼決定草草放棄?”
“中國大亂的時候,日本興衝衝跑來插手中國事物,咱們人民黨對日本是個什麼態度?”陳克反問道。
遊緱自然有她對國際政治的理解,對陳克的問題遊緱坦率的答道:“那你就眼瞅著日本革命者完蛋麼?或者我們有再等下去的必要麼?”
陳克知道遊緱現在最希望的就是一個穩定的局麵,如果日本能夠穩定,中國就有很大機會把日本統合到中國的經濟圈裏麵來,所以陳克答道:“日本革命的現狀已經不是未來怎麼走的問題,我看資料統製派們製定的路線固然有諸多問題,大框架卻是有可取之處。我們可以隨時與日本達成和平基礎上的合作關係。日本當下的核心問題是個權力分配的問題,皇、皇親信的昭和軍閥、傳統的老家夥、民主派,還有那幫財閥。革命派手裏才多少兵?革命派們到底能夠團結多少日本軍隊?能夠在何種程度上取得人民的支持?這些對我們都是未知數。”
“嗬嗬,”遊緱笑起來,“文青,你好歹也是編寫過社會行為學草綱的人,我看了你關於男性與女性基於生理特點的一些態度,我覺得有一定可取之處。男性做事喜歡刺激,喜歡麵子。什麼國家的麵子啊,什麼理性啊。反正腦子裏麵想出來的東西,你們就覺得這是真的。其實呢肚子餓了就要吃飯,你分析日本革命根源的時候的理直氣壯,日本的經濟問題決定了日本的政治鬥爭。上層爭權奪利,可下層的百姓們要有工作,要有收入。統製派和咱們聯絡的時候,咱們可以因為日本不夠革命,所以把他們給晾一晾,現在有人起來造反了,咱們怎麼就不能支持日本一下?”
這思路比較獨特,陳克覺得有點意思。他問道:“那為什麼不在常委會議上提出?”
遊緱笑起來:“道理從來不是女性的長項,常委會議上大家起道理來我可是辯不過。隻是為何不這麼嚐試一下,哪怕是真心的目的是為了不讓其他派係對革命派痛下殺手,咱們好歹也做出一個表態。以後即便是起事的這些人真的失敗了,咱們不也問心無愧麼?再,正好這也有能夠拒絕與日本其他派係合作的正當理由。”
如果陳克能夠從理論上分析不少事情,在如何把這些工作做的符合人情無疑是陳克的弱項。不僅僅是陳克,人民黨中雖然一直不主張采取軍管模式,實際上命令型模式也是有些根深蒂固。陳克的作用就是指出道路來,到現在為止陳克的工作還算成功。這直接導致了命令型的工作方式不僅沒有弱化,反倒有強化的趨勢。
在這麼一股男性風格的風氣下,遊緱的建議無疑就顯得很“清新”。這不是因為這個辦法多麼與眾不同,而是遊緱的出發點,思維模式的確與陳克他們有極大的不同。陳克他們是用“理性的態度”認為失敗是必然的,這不等於他們就認為失敗是應該的。而遊緱的出發點無疑是,既然很可能會失敗,那就不妨以友善的姿態去試試看,至少這也傳遞了友善。作為女性,這幾乎是本能。如果沒有這種本能,隻怕母親早就把胡鬧的孩子給打死了。
“那不妨再召開常委會討論一下這個問題吧。”陳克已經下了決定。
第二,常委會再次召開。遊緱就把自己的想法對同誌們談了一下,常委裏麵對遊緱的這種態度比較欣賞。日本的地理位置對中國很關鍵,除非是準備讓日本打第一槍,然後中國進入日本。否則的話一個與中國關係不錯的日本明顯更有益處。
怎麼利用日本的局麵,推動日本的局麵,這就是一個比較有趣的方式。
“我們可以派特使去拜見日本國王。”遊緱提出了建議。
“這是擺明了給皇下不來台麼。”陳克笑道。當年他抄襲**,高呼“中國人民從此站起來了!”這些年的安定生活以及對外的一係列勝利之後,中國的確是站起來了,不管什麼樣的人都不敢挾洋自重,誰敢這麼做的下場注定很慘。如果是以己推人的話,日本方麵肯定是會感到極大的屈辱。
遊緱倒是對此不太在乎,“下不來台也是皇下不來台,與日本上層有什麼關係?我們能夠遊日本上層,讓他們相信如果對國內政策進行足夠的調整,就能夠得到巨大的利益,也未必不是一個好機會。我們要的是一個不再整想著在背後偷襲中國的日本,達到這個目的不就足夠了麼?”
理論上這個倒是不錯的,隻是人民黨的同誌即便是精通陰暗麵的東西,那也是與自己內心的陰暗麵作鬥爭,與製度中各種鑽漏洞的家夥作鬥爭。這些同誌好歹也是有男性自尊的,權術這種東西大家都清楚,卻未必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