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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農革命軍中央衛戍區政委黑島仁,也就是三十多年前的那位黑島仁一郎,再次踏上自己的祖國日本的國土,是197年6月19日的事情。以個人身份重回日本之後就不可能得到人民黨的官方支持,黑島仁一郎是知道的。日本現在亂的很,暗殺事件經常發生,黑島仁一郎也是知道的。然而黑島仁一郎畢生的理想就在眼前,他並無畏懼。
三十多年前,黑島仁一郎與一群日本青年跟隨陳華登上前往中國的輪船,他的目的就是要拯救日本。借助推動中國革命成功後的力量,然後徹底改造日本。消除日本所有的不公正,不平等,建立一個真正能讓日本人民安居樂業的新日本。
回想年輕時候意氣風發的日子,黑島仁覺得自己那時候真的是年輕。根本沒有想到革命到底是如何艱辛的過程。但是黑島仁從來沒有任何的後悔,中國革命證明了一個更先進的社會能夠把人類解放到何等地步。黑島仁再也不會因為血統而向任何人敬禮或者跪拜,再也不會看到不平的事情卻束手無策。
即便革命了也未必能帶來地上堂,黑島仁很清楚。隻是不革命的話,包括黑島仁在內的日本人民就隻能在黑暗中不斷掙紮哀號。
一回到日本,黑島仁這五十多歲的老頭子與其他已經在中國身居高位的老家夥們一起投入了革命之中。他們與並沒有要求與他們在中國等同的地位,大部分人作為基層加入了“昭和維新”的部隊,任何一支革命軍隊若沒有政委的話就隻是空有熱情而缺乏靈魂。
另外的行政方麵的人員則投入了整合現在“昭和維新”派已經控製的地區的工作上。現在有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所有實力派都在等待水落石出的那一,至少是等待著看到明確未來的那一。日本有深厚的分封傳統,在中央政府被控製之後,日本各個地方迅速開始組成了自己的地盤。“昭和維新”派甚至連關東都沒有能夠完全控製。
曆史上很多直接控製中央的起義到了這個階段也就完蛋了,或者是起義部隊無法維持對中央地區的控製,最後自己在重重的問題中組織渙散,終於被擊潰。要麼就是不得不與以前的各個地方實力派們妥協,革命果實最終被竊取。
北一輝對此非常擔心,黑島仁也有著同樣的擔心。眼下的局麵已經很膠著,昭和維新派們要建立的新製度與日本現行製度有著塹鴻溝般的不同。無論是社會結構,組織方式,還是營運製度,都與日本現行模式大大不同。一定要形容的話,新製度的政府能力要比現在的日本政府強出去太多。
既然裕仁猶如茅坑裏麵的石頭般又臭又硬,其他勢力都在等著看,那麼“昭和維新”派們需要抓緊每一分鍾完成對日本的控製。有了中國的明確支持,看似在國內舉步維艱的日本“昭和維新”派們有著相當的空間來施展手腳。
首先就是恢複工農業生產,原本的官僚體係基本都不肯接受維新派的命令。既然這幫人不肯聽話,維新派就靠著手上的武力自行建設。維新派首先發表通告,在維新派控製區實施“減租減息,扶助工農”的政策。
在農業方麵,凡是向維新派登記自己田畝的農民,地租與稅收總量不超過總產量的50%。在工業方麵,借著人民黨開放了自己市場的機會,以及海軍的加入,維新派們掌握了進出口的大權。除了將軍隊的所屬企業改造成國有企業之外,日本維新派還得到了來自中國的“出口信用貸款”。也就是日本可以向中國借錢購買他們需要的原材料。木材、鐵礦、舊設備,日本維新派終於掌握了相當程度的籌碼。
黑島仁這幫老家夥有著豐富的軍事與行政經驗,官僚們不合作,靠了了民主集中製的選舉以及培訓製度,這些人艱難的開始組建起維新派的行政體係。
在舊勢力中第一批頂不住的是日本官僚體係,他們中間的不少人極度反對兵變。兵變之後他們紛紛選擇躲避,大部分大權在握的官員都拒絕與兵變者合作。隻是不上班就沒有工資,兵變發生到7月,三個月沒有薪水之後低級官僚們終於忍不住。不與逆賊合作的前提是中央政府還有權力與實力在手,現在從皇到各個大臣,所有的大人物都處於被監禁或者被半監禁的狀態。三個月不上班,損失的可不僅僅是那些薪水,連帶著權力帶來的好處與好處費也都不見了。
兵變者們堅持了三個月都沒有倒台,低級官僚們的心中是火燒火燎的焦急。六月底七月初,他們又看到了告示,兵變者們竟然“沐猴而冠”一樣開始組織臨時政府了。凡是在被兵變部隊控製的東京地方民政單位中重新上了戶籍的人,就可以申請報考“公務員”。眼瞅著日本“昭和維新”派們竟然已經開始了自己的權力之旅,這條道路還是日本各級官員們自己讓出來的。這不能不讓這些家夥們意外之中又大感恐慌。在口袋越來越憋,以及對未來前途的擔憂之下,終於有那麼一批低級官員用行動向“昭和維新”派表示了屈服。也就是,到新的民政部門登記了新戶籍,拿到了自己新身份證。而且報名參加了“公務員”考試。
也就在日本這些低級官員開始嚐試改換門庭的時候,日本的“幾大”鋼鐵集團的頭子們也開始與“昭和維新”派們開始接觸。這些接觸最初是維新派提出的。北一輝利用自己的渠道,向這幫鋼鐵企業提出訂單生產的要求。由維新派提供鐵礦,這些鋼鐵企業開始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