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二章
冷月初升,氤氳的光輝,自空傾瀉出來,映照在整座聯營之內,使得大營之內四周盡見一片清輝。//. //無廣告、全文字、更忽然從兩座營帳的黑暗之所在,飄然閃出一條身影,一路之上,躲閃開那些巡營望哨的軍校,徑自奔往鄭家軍的中軍大帳。而鄭森想了足有整整多半日的功夫,卻也不曾猜透這其中的啞謎?本來一大早晨,起得早早的,滿心希望著自己這一次,定能獲悉父親鄭芝龍的真正死因。從而能揪出這背後的黑手,捉到真正的凶手,來為父親報仇雪恨。可最終,卻是白白的敲了一次過場的鑼鼓,正場的戲文還沒有唱上一句?卻就此草草的落幕了。如何不叫他心中為此而憋屈萬分?索性喚了近侍近前,與自己擺上幾道菜肴,又燙上了一壺老酒。
自己是邊喝著悶酒,邊細細琢磨著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且又不斷地胡亂的猜測著。卻不由喝的酩酊大醉,一時便伏到桌案之上,竟就此睡了過去。而那些平日裏伺候在他身邊的近侍以及手下人等,早得了他的吩咐,如無有十萬火急的事情,一律都不得入軍帳之內前來打攪與他?故此,也就無人曉得這位鄭家少主,此時竟早已經喝得沉醉不醒。而鄭森正在熟睡之際,就感覺從自己的大帳的門口,忽然撲進一股子冷風來。
接著,就聽有一個老者壓低聲音,伏在其耳畔對其叮嚀道:“若要想知道你父親的真正死因,明日清早五更之時,可來永豐寺院的塔林來尋我,便可獲知其中的詳情?但是有一樣,隻許你獨自一人前來,如帶有一個侍衛或者是手下伺候的人,我都不會出來見你的。千萬切記在心,絕不可告知於任何的人,明**欲要往何處去?”話音方落,卻又是一陣冷風吹過。鄭森急忙掙紮著將身子支起來,睜著一雙醉眼惺忪的雙眼,朝著自己大帳之中,來來回回的打量著。也不曉得,方才究竟是自己身處夢境之中?還是果然有人,到過自己中軍大帳之內來過?
一時,自己也不曉得,這其中究竟是真還是假?不由伸手狠狠抹了一把臉,放下雙手之後,正待要站起身招待手下人進來,好與自己沏上一壺釅茶進來醒醒酒。偶然向桌案之上瞥了一眼過去,鄭森忽然驚怔住了。就見在自己的案頭之上,端端正正的擺放著一枚欲墜。他一眼就瞧了出來,此物正是自己尚在年幼之時在街上,從一個走街串巷的賣各種古物的人手中買過來的。聽那個人,此物乃是他從一座被山洪衝塌的墳墓之中獲取過來的。
後來,有識得此物的人,是什麼皇家之人所佩戴的物件?而後,他便將此物送與父親鄭芝龍去佩戴在身上。而其心中,倒並不是期望父親有朝一日能夠登基座殿?而僅僅是希翼此物,能護的父親一身的周全。使得每次父親從海上做完了買賣之後,都能順利的返航回到家中,也好能陪侍在兄弟二人身邊久一些。可現如今,物雖尚在,人卻早已經故去。鄭森不由將這欲墜拿在手中,在手上來回的翻看了一回。
果然,在這枚欲墜的背後,刻著一個粗陋的,且又的森字。不由回憶起來,自己那日拿了這欲墜再手中,弟弟見了前來與他討要,他卻拒絕了他。並對其明言,此物乃是與自己父親佩戴的,也好能夠保佑父親一身平安地,在這大海之上往返奔波,為自己一家人的生活忙碌。弟弟聽了之後,果然倒不再對其討要此物。可卻讓他在此物之上,刻下自己兄弟的名字。並,如此一來,就好像自己兄弟二人,正時時伴陪在父親身旁一般。
鄭森聽罷,倒也甚覺其弟所言有理地很。便吩咐下人與自己尋了一把刻刀回來,當下就歪歪扭扭的在這欲墜之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可正當要在刻下其弟的名字之時,父親卻早早的乘了船回轉到家中。其一到家中,就帶著幾件稀奇之物,急三火四的前來後院尋兩個兄弟。等到了後院之時,鄭森卻剛好在那枚欲墜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尚不曾留下其弟的名字。而鄭芝龍眼見鄭森一手舉著刻刀,一手卻是緊緊攥著一枚欲墜。不由大為驚奇,待一加詢問,才曉得鄭森的一番心意。不由一把將他攬到自己的懷中,對其甚是疼惜。鄭森便也將那枚欲墜,親手給他爹戴在身上。而那枚欲墜上,也就此留下鄭森一個人的名字。可如今,這件東西卻並不曾保的鄭芝龍平安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