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祭告家翁(1 / 2)

淄川縣令薛從文,進士出生,縣裏政務多交於縣丞周聲遠管理,自己卻醉心於書畫戲曲之事,因為有共同的愛好,梁尚君對他還不錯。

當刺史梁尚君召見之時,他還不知發生何事,直到見到宋傑,聽聞宋冒勳是被人毒害,且自己的副手還參與了謀奪宋家家產之事後,薛從文頓時驚得一身冷汗。

薛從文不知道宋家和刺史大官人是何關係,聽梁尚君的口氣,是要為宋家做主。

孟永壽是九品司吏,任命出自州衙,奪職也可由州衙決定,但縣丞是從七品,是山東東路總管府推薦,經吏部任命,州縣隻能彈劾。

不過這些不需要宋傑擔心,淄州巡捕接到梁尚君的命令後,第二日便把孟家父子拿下,又差人去宋家,把趙合理帶到州衙,同時控製住了周聲遠。

宋傑和孟家父子再一次對簿公堂,不過這次雙方的身份互換了一下。

孟永壽跪在堂中,看到宋傑,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他想破腦袋都不明白,宋傑是如何抱上刺史的大腿的。

“孟永壽,你可知罪?”梁尚君穿上緋色公服後,頓時有了一股威嚴之氣,聲音也變得十分嚴厲。

“回刺史大官人,下官不知所犯何罪。”孟永壽狡辯道。

“宋傑,你是苦主,你來說吧。”梁尚君指了指宋傑道。

“是,大官人,學生要狀告孟永壽謀害家父,奪我宋家家產,還意圖謀害學生。”宋傑頓首道。

“那你可有證據?”梁尚君淡淡問道。

“學生有人證,此人叫趙合理,原是我宋家賬房,受孟永壽唆使,毒害了我父親,學生懇請大官人傳趙合理出庭作證。”宋傑躬身答道。

“帶趙合理!”梁尚君聞言說道。

當孟永壽聽到宋傑與梁尚君一問一答,便知道上麵這位刺史大官人向著宋傑,不由得冷汗涔涔。

趙合理早就已經吐露了實情,此時到了州衙本想翻供,但被州衙的巡捕伺候了一遍,又老實下來。

對於大部分普通人來說,沒有一頓板子解決不了的事情,如果不行,那就再打一頓。

梁尚君算是給足了宋傑麵子,他怎麼被打的,就雙倍還給孟家父子,結果還沒打完這父子三人便什麼都招了,就連宋傑落水之事也承認是他謀劃,本來計劃是灌醉宋傑然後把他丟在河中,造成宋傑醉酒失足溺水身亡的假象,結果宋傑命大,被晁克己救下。

宋傑聽後還是替這副身體的主人惋惜,若是沒有自己的靈魂穿越,這個世界的宋傑可能已經化為塵土了吧。

不過孟家父子卻始終不願承認周聲遠參與其中,一力承擔了所有罪責。

加上周聲遠本人也是極力撇清,隻承認自己收受賄賂,失職,甚至是濫用職權之罪,不承認曾參與謀害宋冒勳。

梁尚君連續審問了幾日,有些厭煩,便按照他們所認之罪來判罰,宋冒勳是朝廷命官,謀害其是重罪,孟家父子和趙合理被判斬首,報山東東路總管府,呈送刑部,若無意外,便是秋後問斬。

孟家謀奪宋家田地悉數退還,其餘孟家財產罰沒充公。

至於周聲達,由梁尚君直接上奏總管府,彈劾其縱戚行凶,收受賄賂,濫用職權,請朝廷奪其職,罰沒家財,流徙千裏。

聽到判決後,孟家父子麵如死灰,孟懷仁和孟懷禮兄弟忍不住趴在地上顫抖,褲襠已經流了一地黃湯。

周聲達自始至終沒發一言,躬身跪地,頭上的汗珠大顆大顆的流下來,臉色蒼白,垂下的雙手微微發抖。

……

“宋傑,明日本官便派人去顏神鎮處理孟家財產,你可優先贖買,嗯……到時候會有人來找你,你記得告知煉製水晶琉璃和釀酒之法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