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商議定下計策,丁平便以維護水壩修建的安全為名,招募一支護壩隊,人數為兩千,這些人優先在顏神城中招募,若人數不夠也可在建壩的流民中挑選。
為此,丁平“冒險”去了躺淄川城,把設立護壩隊的想法告知梁尚君,也算是向州衙備案。
此時淄州境內亂軍肆虐,梁尚君毫不猶豫的同意了這個申請。
護壩隊要求和鄉兵相同,薪俸也與鄉兵一樣,每月十貫錢,城中青壯蜂擁而至,修水壩的流民更加踴躍,在當時來說實在已是高工資,能讓一個五口之家吃飽飯穿暖衣,還能買些肉食之類。
顏神鄉兵陣亡的安家費也高,要麼是二十畝田,要麼是五百貫錢,傷殘的話安家費減半,不過每月都有五貫錢的薪俸,值得大多數人去拚命了。
接著便是如何演好戲,要讓顏神城的鄉兵和護壩隊與趙家軍短兵相接,而且還要讓顏神城以微弱的優勢勝出,關鍵是,兩邊都不能死傷人員。
原來的鄉兵基本都知道趙初蘭的趙家軍和顏神城的關係,甚至在趙家軍中還有一支由鄉兵為主的火槍營,但新募護壩隊並不知道,宋傑總不能告訴他們,趙家軍是友軍之事。
最後眾人商量,隻能由鄉兵單獨來承擔演習之事,所有人配發石膏做成的子彈,演習地點定在顏神城外二十裏外。
做戲做全套嘛,既然要讓顏神城中之人知曉是顏神城的鄉兵和護壩隊打敗了義軍,當然便要離顏神城近一點,也讓城中百姓知道招募鄉兵和護壩隊確實能起作用。
還有,也可讓其他地方的人覺得顏神城安全,而跑來避難,對於宋傑來說,現在勞力越多越好。
大半月後,顏神城外落鳳坡,趙家軍與顏神城鄉兵乒乒乓乓的一陣火槍和手炮對射後,趙家軍便悄然南下,帶著大量的火藥和糧食等物資進入莒州境內。
晁溪兒跟著晁克己住到南台山去了,宋傑日常的起居便由含煙來料理。
趙初蘭來後,宋傑便整日與她膩在一起,郎情妾意之下,什麼事都順理成章,更何況趙初蘭還要南下救她兄長,幹的是殺頭的買賣,她真怕一去便不再回來,在離開的前一晚更是主動獻身。
在宋傑的字典裏到嘴的鴨子絕對沒有飛走的,更何況他對趙初蘭是真心喜歡,都是江湖兒女哪來恁多講究。
一夜的激情纏綿悱惻,又蕩氣回腸,隻是第二日大家發現小員外的黑眼圈有些重,手老是扶著腰。
……
數日後,百姓們發現淄州境內的亂民軍全部消失不見了。
這時宋傑和丁平便大搖大擺的去了淄川城,見到了許久未見的梁尚君。
對於宋傑的鄉兵擊敗趙家軍梁尚君驚異不已,而且心中充滿疑惑,他看著自己的侄子丁平,希望他能給出答案。
“舅父,確實是少威和晁司吏帶著鄉兵和護壩隊趕跑了亂民軍。”丁平一臉誠懇的說道。
“可有首級為證?”梁尚君向宋傑問道。
“沒有,當時天色將晚,學生與晁司吏也隻是讓亂民軍知難而退,具體殺敵多少學生還沒有統計。”宋傑忙補充道。
“五百鄉兵和兩千護壩隊,便能打跑一萬多人的亂民軍?你們可知,鎮防軍也對他們無可奈何,坦之,少威,你們讓我如何去說服總管大官人?”梁尚君眯著眼,看了看宋傑和丁平道,臉上分明寫著兩個字:老子不信。
“嘿嘿……舅父,當時遇到的又不是亂民軍主力,對方與我們人數差不多,據侄兒後來打探消息,亂民軍已經南下莒州,應該是回援他們的老巢去了。”
“侄兒覺得,此事我顏神城鄉兵也不能獨享功績,不如把此功勞與都軍司分潤一下,報給總管大官人那裏也說得過去,反正現在淄州境內已經沒有亂民軍了。”丁平這套說辭早就想好了。
梁尚君還是露出狐疑的眼神,他想了想又問道:“既然亂民軍已經撤走,你們還要那個護壩隊有何用?”
“大官人,學生等擔心匪患,今年我淄州境內被亂民軍攪得不太平,雖然大股的亂軍已經退走,但小股匪徒卻不得不防啊。”宋傑忙解釋道。
梁尚君聽罷不置可否,思忖片刻後便對宋傑說道:“此事我再與坦之商議一下,少威你先回去吧。”
“是,大官人,學生告退。”宋傑躬身行禮道,然後便出了梁尚君書房,走出了梁府。
待宋傑離開後,梁尚君神色嚴肅的向丁平問道:“坦之,你給我說實話,你們……你們與那趙家軍是否有暗通款曲之事?”
“舅父怎會有此想法,我和少威與那趙家軍並無瓜葛,之前還與他們打過一仗,殺了他們不少人,此事您也是知道的。”丁平語氣平靜的解釋道。
“此次趙家軍肆虐我淄州,唯獨顏神鎮沒受波及,你別告訴我,因為上次擊退過他們,便讓他們不敢再次前來,坦之,你覺得你舅父是如此昏聵之人?”梁尚君眼神如炬的看著丁平道。
被自己舅父如此盯著,丁平臉上毫無波瀾,而是淡淡說道:“舅父,宋少威非常人,你我以前都小瞧他了,有他在,顏神城可保無虞,侄兒如此說都是低估了,或許淄州之地都不會有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