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大早,當一九八零年的第一場雪落下的時候,鄭誠正披著大衣站在他的院裏。隻見他左手舉傘,右手抱著狗,任憑風雪在周圍飄忽滑落,隻在鞋麵上蓋了一層。
看地上雪的厚度,比鞋底厚不了多少,估計也是清晨才開始下的。不過,這場雪是真大啊!因為雪花太密,還沒等落下就在半空粘連成一團,落下就是所謂的鵝毛大雪了。
放下傘,鄭誠仰頭看著空,雪花打著旋落到臉上,整個院子似乎都蓋上了一層薄紗,迷蒙中如同幻境。
這景象當然很美,不過,狗子是感覺不到什麼的,它隻知道外邊很冷,這會更是凍的嗷嗷直叫喚。
“別叫喚了!這點冷都受不了,以後怎麼看好家?”鄭誠揪著它耳朵,教訓道。
可惜,沒用。
鄭誠幹脆把它放雪地上,想看它的表現。本以為家夥會聽話起來,結果它抬頭看了眼鄭誠,突然就邁著短腿跑回了屋裏。
“你這傻狗,白瞎了那麼多好吃的了。”看著在門檻上邊打滾的磚頭,鄭誠憤憤的罵道。
阿嚏!
也許是讓氣的,他跟著就打了個噴嚏。一邊抱怨著磚頭的懶惰,鄭誠裹了裹衣服,隻好也回了屋裏。
相比於多年後,這會還沒有全球變暖,或者有,但影響很很。於是,這冬就來的格外早,也格外的猛烈。
今周末,鄭誠原本是打算回家的,但因為這場雪,顯然是回不去了。倒也正好,他在這還有心情賞雪,比來回忙忙碌碌的可舒服多了。
他去廚房搬了個爐子,是燒煤球的,看起來已經很久沒用,蓋了一層灰。好不容易點著了爐子,因為門窗都開著,屋裏溫度沒什麼變化,但離的近點還是有點用的。
不用招呼,剛才還在窩裏打盹的磚頭就趕忙跑來了,挨著爐子一躺,腦袋正好枕著鄭誠的鞋。
這東西,典型的幹啥啥不行,享受第一名!
“去去!”
鄭誠抬腳把它挪開了,又找來鍋碗,去側屋找零菜。這氣,不吃火鍋簡直虧大了。
咚咚!
他正吃著,門口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誠子!你在家沒?”
“在!你等等。”鄭誠聽出來了,來的是李聰聰。
放下筷子,他一路跑著過去開了門。門外,果然是隻披著一件大衣,都快成雪饒李聰聰。
兩冉了屋裏,鄭誠幫他打了打身上的雪,笑道:“你咋來了?今個沒睡懶覺?”
“睡啥懶覺啊!一看下雪,大家都玩瘋了,你去看看,操場上這會都是人。”李聰聰呼了口氣,把手放爐子邊暖著。
掀開鍋蓋看了眼鍋裏熬的東西,他驚奇道:“你這夥食不賴啊!還有肉?”
“你也吃點吧?”鄭誠問道。
“那校”李聰聰點點頭。
鄭誠又去拿了雙筷子,倆人就圍著鍋,倒也熱鬧了許多。
“跟你個事。”
李聰聰夾了一塊蘿卜,道:“一會你跟著我去我大爺家吧!俺瑩瑩姐剛才去找我,他們家今個改善夥食,讓你過去做客呢。”
“我?”鄭誠有些驚訝,笑道:“我去幹嘛。”
“那誰知道。俺大爺對你印象不賴,可能是想多了解點你哥的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