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風過後,氣溫又降了一些,樹上本就脆弱的葉子更是成片的往下落,把校園襯得更加華麗。
風是晚上刮的,劉亞的君子蘭在窗戶那受了一晚上凍,早上起來葉子都蔫了,可讓他心疼的不輕,趕緊搬到了屋裏。
這東西怕冷又怕熱,太陽照的久了不行,缺水也不行,真正是溫室裏的花朵。
“哎,我之前那事,你爸回複了沒?”鄭誠洗漱完回來,就問劉亞道。
“啥事?”劉亞一邊忙著澆水,隨口道。
“你啥事?大哥,我都了好幾次了啊!我有一個朋友要去你們那買君子蘭,讓你爸照看著點,你爸咋的?”鄭誠無奈的道。
這子,到底當沒當回事啊,看著那麼不靠譜呢。
“哦,這事啊!”劉亞放下水壺,看了他一眼。
“了,我爸電話裏有事可以去找他,等會我把地址寫下來。至於你的辛苦費,還是算了,都是幫忙的也沒那個必要,回頭請客吃一頓就行了。……不過,老鄭,你那朋友不會是讓人騙了吧?去我們那囤君子蘭?咋想的呢,這趟不賠哭了他算我服氣。”
“你不懂。”鄭誠笑著搖了搖頭,“信不信,這東西很快就得大漲。你家要是有錢,盡量也買幾棵,到時候應該能賺不少。”
“我信,信你才怪了!”劉亞撇著嘴,扭臉繼續澆他的花。
“你啊,趁早讓你那親戚留點錢,省的到時候賠個幹淨,連回來的錢都沒了,那又是個事。”
“這你放心,我那親戚家底厚著呢。”鄭誠笑道。
楊漢臨母親的眼睛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視力提高了很多,回家沒幾,連縫縫補補的細活也能應付了。
不用鄭誠提,楊漢臨就問了好幾次啥時候出發了。人沒事做就容易瞎想,每次看到街上賣大碗茶的年輕,他心裏就止不住的焦慮,總感覺自己沒個著落,滿腦子都是努力掙錢。
鄭誠也同樣著急這事,拿到劉亞老爹的地址,就連著一大摞錢一塊放到了他手裏。
“路上心點,別露富,別惹事,能順利回來就好,知道沒?”送楊漢臨出發前,鄭誠叮囑道。
楊漢臨拍拍包,道:“哥,我又不是愣子,之前出門一趟比這還遠呢,我不也沒啥問題。”
他不是沒見過世麵的,當初去批發服裝,好幾次可就他自己忙前忙後的,膽氣早鍛煉出來了。包括怎麼防偷,怎麼跟人談生意,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經驗,這些他都熟的很。
鄭誠拍拍他的肩膀,仍是不放心的道:“還有,控製好自己的脾氣,遇到事忍個一時半會的也沒啥,別跟上次一樣又跟人打架了。錢丟了也能再掙,你自己最重要,別仗著練過幾手就牛氣哄哄的,知道沒?”
“哥,我知道了。”楊漢臨連連點頭,心裏感覺暖烘烘的。
除了母親,他以前跟別人接觸的不多,更沒什麼朋友,直到認識了鄭誠,他那昏沉的生活這才有了些亮彩。打心底裏,他也是真把鄭誠當哥來看了。
收拾了一些舊的換洗衣物,又拿了些路上吃的幹糧,他這就算準備妥當了。
鄭誠送著到了火車站,買好票,一直看著楊漢臨消失在視野中,這才長長呼了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