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誠也懶得跟這幾個老娘們多扯,幹脆站起來,跟李聰聰走了。
去廚房要了兩盤子菜,兩人幹脆端著去了院外,隨便找個樹樁子,比那桌上坐著自在多了。
“剛才那話,你心裏別在意啊!”李聰聰看了鄭誠一眼,道。
鄭誠搖了搖頭,“我可沒氣,不值當。不過,那老娘們是真沒拿你家當親戚,白了,還不是感覺找個農村的對她沒啥好處。”
親戚裏固然有真心對你好的,但也不缺總想著占便夷。對於後者,那真是多聽一句話都覺得多餘。
“也就那麼回事!”李聰聰笑了笑,道,“親戚都隔那麼遠了,也沒指望能多親,有事麵子上能過得去就行了。”
好多遠點的親戚也就老一輩還熟,等爺爺奶奶都走了,親戚慢慢也就斷了。
鄭誠擺了擺手,“不這個了。你吧,你現在咋樣了?工作啥的順利不?對象找了沒?”
“你話咋跟俺爸恁像呢!”李聰聰抿了口酒,歎了口氣,接著道:“就那樣吧!混日子。俺爸過了年領我去相親,那老頭想孫子想瘋了,巴不得我今個結婚,明年就有孩。”
“要讓我,你最好別定那麼早。”鄭誠勸道:“有機會你還是多轉轉,我也認識不少人,到時候看看能不能在首都幫你找個工作。”
“還是別了!”李聰聰擺擺手,“你找人也得用人情,我在哪都一樣,在咱這邊我也熟悉點。”
“再吧!要是有消息,我到時候跟你一聲。”
兩人邊吃邊聊,不知不覺的,宴席也到了尾聲。賓客陸續散去,桌上倒是幹幹淨淨,沒什麼剩菜需要收拾的。如果在以前,待客的酒席,大家其實都不會吃的太多,都知道不富裕。不過這次鄭光年提前敞開了吃,那自然沒人客氣了。
不出意料的,鄭光年喝暈了,站凳子上吼起了曲兒。好不容易把人抬臥室安置好了,家裏又開始忙著打掃院子,好一會才消停下來。
屋裏,劉玉英跟李瑩婆媳倆正拿著賬本數禮金,院裏,鄭誠兄妹仨則是坐成一溜,看著遠處火紅的夕陽發呆。
“哥,你現在不算咱家的人了吧?”鄭娟手裏抱著大黃的腦袋,突然問鄭直道。
“瞎。”鄭直瞥了她一眼。
鄭誠揪著她的辮子,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又看上啥了?”
鄭娟吐了吐舌頭,道:“也沒想啥。二哥,他一分家出去,要是鎮上生意都算他的,那咱家是不是又該窮了?”
鄭誠跟鄭直愣了愣,接著大笑起來,看著妹妹,實在不知道什麼好了。這丫頭,整都想什麼呢。
“你們笑啥!”鄭娟抱著胳膊,嘀咕道:“我同學家就這樣,他們家以前分家沒分著東西,現在可窮了。”
“你放心。”鄭誠好不容易忍著笑,道:“你二哥我能掙錢,他分家出去也沒事。”
“那你以後也得分家啊!我咋弄?”鄭娟仍是不放心道。
“那你更不用擔心了。你二哥去城裏,以後家裏的東西都是你的。”鄭直也湊熱鬧道。
“我才不回家種地呢。”鄭娟站起來,道:“我決定了。靠人不如靠己,我以後也得考大學。”
“對對!上大學好,自己掙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