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像指尖吹過的春風，無聲無息的走過，隻有劃過時的溫柔才讓人覺察到它的存在。
轉眼又是半個多月過去了，劉俊成那邊傳來消息，第一批產品到貨了。
鄭誠早有準備，提前就聯係了拉格納，雇他作為ZC公司臨時代表，負責交接聯絡。
但接下來又有新的問題，因為這會打不了國際長途，他根本不能隨時聯係拉格納。
當然，這個問題不難解決，劉俊成那邊是可以打國際長途的。
因為有出口貿易，遠方廠專門開通了國際電話線路，不過不是直撥，必須由話務員轉的那種。
晚自習剛一放學，鄭誠就匆匆蹬著車子去了遠方廠。跟開始的時候相比，廠子的規模擴大了不少，把旁邊的一個廠房也利用了起來。
不過新開的蓄電池生產線並不在這邊，離市區相當遠，所以劉俊成一般還是在老廠區辦公。
大晚上的，廠子裏雖然還有上夜班的工人，但依舊有些冷清。跟門衛了一聲，都是熟門熟路的，鄭誠很快找到了劉俊成的辦公室。
“你可來了！”看到鄭誠，劉俊成連忙招招手，道：“快打電話吧！人家那話都嘰裏呱啦的，我這心裏直嘀咕。”
著，他已經拿起電話，讓話務員把電話轉出去。電話接通還得等會，倆人就在旁邊坐著，一邊喝茶一邊等。
“你，咱這大半夜的，人家那邊真是白？”看著話筒，劉俊成有些沒話找話。
鄭誠就著茶杯吹了吹茶葉沫，抬頭看了他一眼，道：“不跟你過了嗎，美國在咱背麵，可不就是一邊太陽照的到一邊照不到嘛！咱這是晚上，人家當然就是白。”
劉俊成點點頭，“這林子大了，真是啥稀奇事都櫻……哎，美元長啥樣？你見過嗎？”
“綠色的紙。除了麵額大點，別的沒啥特別的。”
“我覺得特別大了。”劉俊成挪了挪椅子，自顧自的嘟囔道：“人家的錢全世界隨便花，咱的花都花不出去。一塊錢頂咱兩塊，人家還不樂意跟咱換，這還不特別啊。”
“那當然了！”鄭誠喝了一口茶，道：“貨幣信用你懂不？人家的錢值錢是因為人家生產的東西值錢，因為國家實力，要沒有那些，錢就是紙。”
“這我懂！”劉俊成靠著椅背，搖頭晃腦的道：“年前我去財院的學習班學習，人家都講了。”
為了提高企業的管理水平，這兩年有一些國企管理層就被派去大學進修了，劉俊成也是其中一員。對他來，這當然是好事，一方麵是受到器重，再有讓也確實讓他學了不少東西。雖然在鄭誠看來，他學的那些東西實在太過皮毛了。
兩人正聊著，電話終於接通了，劉俊成拿起電話，剛聽了兩句就跟手被蟄了似的遞到鄭誠手裏。
“聽不懂，你吧！問問他，看過貨沒，感覺怎麼樣。”
鄭誠接過話筒，電話那頭很快傳來了拉格納的聲音。
“是拉格納嗎？我是鄭誠。”
“哦，終於有人話了！鄭先生，我已經收到貨了，現在我該怎麼做，去聯係買家嗎？”
“是的。你旁邊有紙筆嗎？我幾個電話號碼你記一下，到時候可以一個一個的聯係，他們都已經預訂聊。貨物送到他們那，如果他們確認沒有問題就可以收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