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風了,窗外樹葉沙沙作響,與此同時也出現了一個意外的聲音,像似什麼東西撞到了樹上或牆上。
聲音不大,不是特別注意的話根本不會發現,可是明玉珠卻全身一個激靈,剛閉上眼又突然睜開,鬼使神差的坐了起來,下了床,披著衣服出了門,想要去一探究竟,其實也許什麼也不會有,就是那麼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也許隻是一隻鳥,一陣風,或者是樹上的枝葉碰撞,她自己都沒有報什麼希望,也許她也隻是想出來靜靜的走走,看一看今夜的月亮。
就在她走出屋簷陰影,站在月光下注視著院中那顆最大的西府海棠樹時,她愣住了,眼睛裏出現了震驚,心裏升出狂烈的跳動。
那裏站著一個修長的身影,他一手扶在海棠樹上,額頭抵在樹徑上的手背,即使看不清楚那人的麵孔和衣著,明玉珠也知道他是誰。
她走了過去,手搭在他的肩上,輕輕喚了聲,“表哥。”他似沒有聽到,動也不動。
明玉珠又輕輕喚了聲,“表哥。”聲音不禁有些發顫,就在她垂眸之時,搭在他肩上的一隻手突然被他反過來抓在手心裏,整個人被拉得倒身過去。
她被強逼著背靠在樹上,周圍全都是他的氣息,他雙臂緊緊環著她,猛得吻到了她的唇上,像暴風驟雨,吻得她透不氣來。
她全身發顫,快要窒息了,即使他現在放開她,她也快要窒息了,她的腦子裏簡直是一片空白。
她感覺不到自己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她瑟瑟發抖。
他吻了她的唇又吻她的臉她的脖子,低低喚著,“玉珠,玉珠……”他的唇齒間充滿了酒氣,她非常迷戀卻不敢依戀,突然傷心起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滾落下去。
他嚐到了鹹鹹的味道,再次抱緊了她,似乎要把她塞進自己的身體裏,可是沒有過多久,他的頭一倒,枕在了她的肩膀上,暈暈睡去。
顫抖的海棠樹也歸於寧靜,飄下來幾片葉子打在了明玉珠滿是淚水的臉上,冰冰冷冷。
她掰開俯在身上的晴雲天,把他輕輕的放坐在海棠樹下,剛準備解開披風蓋在他身上卻又猶豫了,站起來向院外走去。
不一會兒便有兩個侍衛過來將晴雲天抬了回去。
明玉珠對自己說,天亮了就不會再有人記得了,一切都沒有發生,隻是做了個夢,這樣的夢以後都不會有,但是可以用來回憶,已經足夠了。
幾天後,晴霜興奮的跑來雪園對明玉珠說,“姐姐,姐姐,咱們要雙喜臨門了啊。”
明玉珠正端著采薇剛剛送來的紅棗蓮子湯,並不著急問是什麼喜事,先讓采薇給晴霜也倒上一碗。
晴霜自是按耐不住,一把推開采薇送上來的湯,不滿的說道,“姐姐怎麼不問是什麼喜事?”明玉珠邊用勺子漾著湯水邊笑著道,“你不是馬上就要說了嗎?”
晴霜鼓著小嘴拖長聲音說,“姐姐……”然後才說,“這第一喜就是二哥娶親的日子訂在了八月十五的中秋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