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珠看向水中自己的影子,表情有些驚愕,此時才發覺身上的惡臭是如此刺鼻。
符靖康也看出了她的心思,站了起來說,“我去前麵走走,看能不能找到些吃的東西。”
符靖康向山間走去了,明玉珠知道他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他有意回避,給她時間讓她把自己身上的汙穢洗去,她心裏十分感激,等符靖康的身影消失在遠處的時候,明玉珠便脫了衣服走下水去,這水澄清如鏡,有半人深,不會水的她也不會被淹死,但是她不能用太長時間泡在這水裏,因為那些怪人會隨時可能追來。
符靖康回來的時候,明玉珠正坐在石頭上用一片荷葉扇她的濕發。
她向他微微一笑,他卻愣住了,目光有些呆癡。
符靖康帶回來一些野果,他說這些他以前都吃過,不會有毒。
明玉珠說,其實有毒也沒關係。
符靖康對她悲觀的態度有些驚訝,試探著問,“你是和家人吵架了,賭氣離家出走?”
明玉珠咬著果子,賭氣說,“我沒有家人!”
符靖康皺了皺眉,也拿了一個果子咬著,與明玉珠並肩一起往前趕路,一邊走一邊不肯罷休的問,“該不是逃婚出來的吧?”
明玉珠停下腳步,猛然轉過頭瞪著他,符靖康更覺得自己像是猜對了,詭異的笑了笑。
“你是冀國人,還是尋國人?”
“關你什麼事?”
“你逃婚的那家是什麼人家?”
“逃你個頭!”
“你下來要去哪呢,我看你怎麼都是那種不可能把自己養活的人。”
“那我就養死。”
“早知道讓你留在那個地方了,以滿足你想死的心。”
“你才想死!”
符靖康笑著聳聳肩,覺得這姑娘非常不可理喻,突然,他臉色一變,丟了手中吃了一半的果子,一把拉住走在前頭的明玉珠。
“幹什麼?”明玉珠氣衝衝的問。
符靖康俯下身去,把耳朵貼在地麵上仔細聽,隨即又站了起來,神色凝重的說,“有人追來了,有很多人,已經離這裏很近了。”
明玉珠慌張的說,“那我們快走吧。”說完她便拉著符靖康的袖子往前跑,可跑不多遠就聽到了犬吠聲,嘈雜一片的腳步聲,鐵器相砰聲,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洪亮。
符靖康說,“真該死,他們養了很多獵狗。”
他們最終還是落到了這幫野蠻人的手裏,野蠻人把他們押了回去,關在同一個鐵籠子裏,比之前關明玉珠的那隻稍大一些。
一個少女帶著兩個年輕人站在籠子外惡狠狠的望著他們,她罵他們,“奸夫淫婦”“不知廉恥”。
明玉珠奇怪這樣的字眼竟然也傳播到了這麼暗深的地方,看來這些人也並非是完全的土著人,可能還偶爾去下山外,也許還有讀書人,隻是她覺得用這些詞語把她和符靖康關聯在一起,實在不合適。
這女人越罵越是難聽,明玉珠發現她似乎對符靖康格外憎恨,而符靖康卻理都不理她,對她的咒罵充耳不聞,他背靠在鐵欄上,手裏還拿著一枝幹草在眼前擺來擺去的玩弄。
“我再問你一次?”少女氣急敗壞的對著符靖康喊,“你娶不娶我?”